回家(24)
回家(24)石普水“‘七九’六十三,穷人脱衣单。”然而,今年正月二十后却是长时间的倒春寒。春雨绵绵,春寒料峭。我本来很少见冻疮,昨天却见右手有冻疮,或许,前天晚上脱袄看书没注意手冷吧。难得一个圄囵日头。春天的太阳是多么宝贵。虽然并不光辉灿烂,但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春风吹拂,柔柔的,舒服极了。啊,太阳,仁慈的使者!困在屋里的人们都走出来了,晒被子,洗衣服,活动活动身子。一年365天我恐怕只有几天没散步,大年初一在县城都未间断,坐长途汽车停车时甚至下来包着车跑几圈。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散步,这是我一个难得的好习惯。社会发展太快了,世界太美好,无限精彩在未来。今年,我国城市人口第一次超过了农村人口。我还是个不思进取的乡巴佬。与世无争,坐享其成,每月里有共产党给的工资我心满意足,为健康而奋斗我其乐无穷,与疾病作抗争我信心百倍。生命在于运动。我在从家到芦嘴3公里多的水泥路上小跑着,快步走着,精神焕发。过年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人多些,家家门前贴着对联罢了。路边一家从尹松峦搬迁来的新楼门上窗户上贴着10幅剪纸很显眼。从路边望去,花鸟虫鱼图案很精美。我见过女主人,能剪出如此精致的图案却是从未想到的。剪纸是一种民间技艺,难得她如此心灵手巧却默默无闻。师出何人?哪天见面问问。芦嘴沙塘路边一户人家的女主人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并自我介绍说是吴爱民老师的姐姐,网友吴耀国的姑妈。她天天早晨把棉花禾杆扭把。她说我天天散步好,说她扭把也是运动,说她用棉花杆烧热水洗衣,说她的儿子在苏州开公司。说她甥儿吴耀国今年生小孩没回家过年,说她弟弟退休后也去成都。今天早晨她神色庄重的告诉我,她对面那位女主人患癌症,大小便不通,自己却还不知道。她说的这位女主人我很熟悉。去年夏、秋两季早晨散步她几乎天天都操着黄梅口音的“佘巴佬腔”跟我打招呼。我曾向她打听过柴岭我学徒时师傅家的情况。她不知道,她娘家在跟宿松佐坝新建村隔壁。她是我舅母辈。尹氏在佐坝是两兄弟,栋宇、光宇,光宇是弟弟,他的后人辈分大。她天天早晨在路边断豆荚办菜煮饭,或洗衣回家,见面都说我早。我们后来见面少了些。她面色憔悴,说她治病花了两、三万。正月里很少见她,早晨门常关着,不想却是癌症。癌症,令人无法接受的癌症!她才刚刚60岁!还有很长的幸福岁月该享受。今天早晨一个人出殡,前湾屋场路边好多草纸。据说是一个40来岁的人。阎王面前无老少!苍天不公!12日晚上11时左右,佐坝村杨柳到赵屋的转弯路上,一个女人坐在丈夫的摩托车上摔下来,一声不响的死了。她在亲戚家吃晚饭回家,还没50岁,看上去一个身体胖胖的健康女人,死了!据说有高血压。据说,死时两眼瞪得大大的,是惊恐,还是想最后看一眼世界?前天晚上,我一个老同学的妻子,11时左右做蛋糕,突然一声不响的身体向后一仰,倒下了。急救到县医院,不接受,插氧气到省城医院,交13万元钱。生死难料。一个笑眯眯的女人,一个讲话轻言细语的女人,身体健康,没听说过有病。一眨眼的功夫,生死不明,人与鬼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人患癌症即将死去;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人死了,已经出殡;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人成了鬼;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人生死不明!啊,人生残酷,生死竟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路上遇到孟彩国老师。笑眯眯的告诉我,到妹妹家的路上很多泥泞,他问一个女人:“妹妹,请问到下边人家有好路吗?”“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女人不高兴把她叫妹妹,叫他“小伙子”!——这“小伙子”退休10年了,今年70岁,在人眼里还是小伙子!他值得骄傲!路边常说我好的老人没有儿子,今年80岁,早晨,她笑眯眯的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不大,一个土鸡蛋。“热的,快吃!”我没立即吃,但心里无限温暖。太阳在天空,春天的太阳暖融融;春风在吹拂,春风柔情万种。(2012.2.16.)(1543)a(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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