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家有领导
135、家有领导石普水/文在学校上班，校长是当然的领导。因为我是“老弱病残”的缘故，更兼也曾经混过校长，校长也没很严格地领导我，而且大一点的事都跟我通气。我是学校党支部书记，归属乡党委领导，然而乡党委书记也没很认真地领导我——任命我的乡党委书记已荣升副县长，现任书记虽开过几次会，台下不一定认识。倒是今年参加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动员会时书记跟我喝过一杯酒叫了我一声“石书记”。我是教育局党组向乡党委推荐的书记，但前任书记已成督导，现任书记也只昨天叫了我一声“石书记”的。我这书记跟孙悟空当“弼马瘟”似的，似乎没有领导。这让我觉得跟乡政府的一位正科级领导有点相似。这位领导概括他的工作：“举举手，喝喝酒；看看报纸，赌赌赌”——领导就是领导！诗一般的语言，生动形象。他选举时举手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力；上班“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翻半天”；上级来人下边来人，陪客喝酒；喝酒以后打几圈牌。真正至高无上的领导是阎王爷。为此我每天早晚散步一、二十里，并做“八操”，心想渐渐远离这位不受欢迎，但人人最终都不得不归他管的法力无边领导。其实我并不是“无政府主义者”，家中有位没有任何下文，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领导，她不是党员，却“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都管。”这不，早晨散步回来，鞋子上常有泥巴、灰土，领导便谆谆教导：“那么干净的水泥路，你走路怎么有这么多泥巴和灰土？”脏鞋没放在外边洗，穿新鞋时没有用手脱下，而是用脚脱，以至于把鞋搞脏了，领导便要对我进行“文明行为习惯的养成”教育——她忽视了四年前我作为“文明行为习惯的养成”教育课题负责人对全校几百学生进行过教育。我心里说，你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但又不忍心拂了她好意。除了我和小孙子，谁是她的教育对象？我曾在三尺讲台上用带佐坝佬腔的宿松话侃侃而谈37年，让她作回“导师”向我这一个研究生授课吧！早饭后我喜欢看报纸。我脚搭在沙发上（据说脚高于心脏对心血管有好处），高枕无忧，不屑一顾地把废纸放左边。有时“手倦抛书”睡着了，醒来时有事出去了。看到满床满地都是报纸，领导便又“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这“学困生”谆谆教导：“没有人家象你，床上象狗窝似的，报纸哪不脏？跟你过日子一天扫十次都是脏的！”晚上我喜欢吃四合一煎饼。自栽的苦荞麦、红薯粉再加点小麦粉，打一个鸡蛋，领导煎饼的手艺非常合我的口味。但领导往往煎三、四块，我却有时剩下一块半边的，领导说我吃多不吃少。这时我敢“顶嘴”了——“ 医生规定我每餐主食不超过二两，我想吃不敢吃！”领导不高兴“你信鬼说的，饭量有大小，不吃饿死？”在医生与“领导”的“双重领导”下，有时我也为难——“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社会主义还有“中国特色”呢！真理始终掌握在领导手中。喜欢散步，喜欢看报，喜欢吃四合一煎饼还喜欢上电脑写博客。通常领导抓大事，不时念叨，“常盯在电脑上不伤眼睛？”“常在电脑上有么意思？”这时我往往知趣地关上电脑到外转转，或看看路边树下人们打牌，休息一下大脑。晚上有时写博客不经意超过十点了，领导发话了：“十点半了，睏醒不？”“军令如山倒”， 这时我服从命令，迅速关机，争取鼾声响在领导前。外来陪客，同事喜欢在领导面前起哄：“石老今天又‘炸酒’了！”领导这时倒也大度：“你们硬陪他，不喝哪成？”她知道我命苦，喜欢喝酒，能喝时没好酒喝，有好酒喝时却不能喝。但是背后又教育我“你常陪他们喝酒？！”真真假假，我倒是呡了一点，不敢多喝的。有时谁喝多了，也起哄跟他“炸酒”，领导“警钟长鸣”那无疑是正确的。（2009.9.22）（1438）（2017/11/14）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