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下雪了 ——回家（70）
110、下雪了——回家（70）石普水下雪了！雨中夹着大大的雪花，洁白洁白，慢慢地飘落，有姿有色。想起了那首古老的童谣：“落雨落雪，家婆各孽；舅母娘拉高，打一头的疱！”落于落些，告胡子郭涅，王胡子拉高，拉一头包 “家婆”，就是外婆；“各孽”，方言，打架；“拉高”，即劝架。外公外婆吵架，竟然打起来了。舅母娘去劝架，结果二人把气往她身上出，舅母娘反而成了冤大头，不明不白地挨打。结论是，大人的事，小辈人少搀和为妙。童谣充满情趣，富于哲理。下雪了！真的下雪了！纷纷扬扬，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花飘飘。菜园子里东边白茫茫，西边绿油油，相互映衬，煞是好看。树木成了两面派，一边冰清玉洁，一边黑咕隆咚；光秃秃的小树枝全被雪花包裹着，亮晶晶，光溜溜，齐刷刷，在微风里孤立无助。鸡瑟缩着，躲在屋檐下，紧紧抱成一团，互相挤暖。路边小草瑟缩着，被风霜冻得红彤彤的叶子耷拉着脑袋，上面则是一片白。水泥路上没有雪，雪花落下来立即融化了。鹅们不怕冷，大声喊叫着，是欢呼，还是歌唱？小鸟叽叽喳喳，是紧张，还是兴奋？学校那棵大枫树，静静地站着，任凭雪花飘落，树下湿漉漉一片，没有一点雪花。大枫树是大将风度，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下雪了！孩子们欢天喜地，呼朋引伴，到处寻找积雪，捏成雪团打仗。老人们聚集在一块，屋内欢声笑语，老人有老人的乐趣。再也看不到以前女人冬季双手提烘篮钵盖在围裙下串门，再也看不到以前冬季男人们围在一起架起一个大树蔸烤火，一屋子人天南海北讲鬼讲神的故事，再也看不到孩子们在背风向阳的土砖墙边挤暖。换了人间！茶馆里热气腾腾，赌博佬们不觉得冷。想起一个经典的笑话。大雪天男人推牌九，女人送他来一个烘篮钵，有人开玩笑，把烘篮钵拿走换一盆水。推牌九的男人脚放在水盆里，有人问他：烘篮钵暖不？“暖！暖！”男人笑眯眯地回答。一位已经过世的木匠师傅患疮，没事时常常搔痒不停。但是，只要拿起牌九，身上一点都不痒。原来寒冷是由人的精神决定的。过去冰天雪地里有人赤脚挑鱼卖，说“鱼篓里出火”——那是穷人没有办法罢了。我还是加了一件毛衣和线裤。（2012.12.29）（843）2017/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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