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松龙湖 发表于 2017-12-18 16:31

193、农忙时节(205)

193、农忙时节(205)石普水油菜终于收割完了。身上酸酸的,像吃没成熟的橘子,然而还有一种麻木,一种酸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吃饭时我喝了一点酒,希望酒能活血——促进血液循环。躺在床上看《史记》,看了几页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看《阳光与荒原的诱惑》,一本写西藏阿里的散文集,看不进去;拿一本《十月》杂志,也看不下去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空虚。我剥花生,做点事,似乎好一点。收割油菜,一场累人的活儿。油菜是一种特殊的农作物。看上去似乎一夜之间就黄了,角夹自然开裂,成熟的菜籽洒满一地,满地都是油菜芽。但是,割时发现油菜又没有全部都黄。有的油菜杆子挺粗挺青的,还显示出挺旺盛的生命力。油菜角是青的,剝开看里面菜籽也是青青的。黄了的,杆子枯萎了,灰褐色的菜籽洒满一地。纠结。等等吧,等几天再割。妻拍板做了决定。接下来几天下雨。下午我散步时打着伞,天下着小雨,地里却有人在割油菜。甘蔗没有两头甜。真正做庄稼的农民夫妻俩栽了一、两亩地的油菜,他们不可能像我那样从容不迫慢慢来。割油菜其实并不很累人。一次一棵,从中间割,一小会就是一墒,一个小时时间往往一大片,大功告成。但是,割油菜是一个系列工程。割完油菜以后要准备场子铺胶纸打油菜籽。等到太阳把油菜角晒裂开,油菜籽才会一碰就下来。打油菜不能快速,摞油菜要轻轻地,否则油菜籽就会掉下许多。但是打链枷却要用劲。而且一次只能铺一点,链枷一下一下才能把油菜籽打下来。开始觉得倒挺轻松的,时间长了就会枯燥,乏味。太阳高照,枯萎的油菜灰尘钻入鼻孔。这时候你会觉得打油菜“不好玩”。然而不好玩也要玩。打完油菜,还要把油菜壳与油菜籽分离。有的人家买来一种网袋,专门用来筛油菜壳的,——现在商人们无孔不入,什么都有。方便倒是方便,但是成本高。像我们搞那么一点,成本过高划不来。等到七手八脚,把油菜籽挑回家,身上已经乌七八糟了。洗澡时鼻孔里面黑乎乎的,咯一口痰,也是黑乎乎的。洗完澡出门散步,地里打油菜的人们还在忙着。刚才一个人忙活的,这时儿子媳妇都不声不响地出来帮忙,用摩托车背油菜籽。一直到天黑,远处,近处,还不时冒出一串串冲天而起的火光。打完油菜籽,就要扯油菜兜。扯油菜兜开始也不很难,但是,一节课时间后,太阳晒人,也觉得累。坐一会,再扯。然后,还要把油菜兜上的土捶掉。像打锣似的,两个油菜兜互相捶着,还要把它们摞到地岸上。等晒干了再挑回家烧。这是后话。割油菜、打油菜是第一道工序。紧接着趁热打铁,在油菜地里种上二茬作物,这是第二道工序。种花生,点绿豆、点饭豆,插红薯,种棉花,都是当务之急。以前耕地,现在没有牛了,地里的杂草要打除草剂。我干脆用锄头锄草,然后种花生。在地里点绿豆、点饭豆,打除草剂。用锹一锹一锹地切,然后用锄头一点一点捣碎,再用扒梳搭沟。地比较潮,捣鼓起来不简单。七手八脚搭出来的沟,还挺像一回事儿的,我沾沾自喜。现在农忙季节不多,收割油菜是其中之一。农村人,平时似乎挺悠闲的无事可做,忙时,又不亦乐乎。几乎人人上阵。我的那几位婶娘,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一个耳朵有点聋,说病了,却要去割麦子。妻去给她帮忙。还有一位平常到菜园都要拄着拐杖,却也忙活着割油菜、打油菜,尽管快80岁了,却新买了一个专门筛油菜壳的筛子。她儿子一再叫她不要做事,叫我们劝她不要做事。并且说累病了,他们不回家服侍她。她们做事是一种怀旧!忘了一件大事。大约半个月前,一个老女人在家放声大哭。原来,她家一万二千块钱不见了!问她孙子,孙子说是他的同学到了他家。老女人信以为真,到村卫生室“报警”。卫生室领导叫她先跟小孩家长说说,问问孩子。妻到她家问清情况。原来她的钱都放在一个旧包里,每一次拿钱孙子都知道。她的孙子今天不上学。问清了这些情况,妻断定,小偷就是她孙子。他偷了钱害怕,不敢拿走,也不敢上学。妻对他孙子说,“你把奶奶的钱放在哪里?不说我打电话让派出所把你抓去!”小孩子胆小,终于承认,原来钱还在那里。女人们刚刚拿了几个柴,旧包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不得不佩服,妻有大将之才。(2016.5.19.)2017/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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