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烈日炎炎——回家（212）
202、烈日炎炎——回家（212）石普水应该感谢那场台风，结束了这场让人心有余悸的持续高温。气温终于下降到30度以下——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分明能够感觉到与前不久是两个世界。准确地说还只是下了一点毛毛细雨，虽然地上看不见，但是脸上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丝丝的凉意，像小孩子胖胖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痒痒的，柔柔的，温馨极了，舒服极了。持续高温有两个月了。弄得人成天待在家中无所事事，却心情烦躁，事也做不成，书也看不下去。想不通——是太阳空前绝后的厉害，还是人老了经不起烈日的考验？小时候是从来不知道怕热的。那时候太阳也很厉害。尤其是中午，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大声鸣叫。母鸡热得用爪子扒地下，打开肢膀身子紧紧地贴着地面吸取地下的一点清凉，然而还是张开嘴连连吐热气。狗歪在靠近门槛石旁边的地上，屁股坐着，用一条前腿支撑着身子，张大嘴吧连连呼吸，口水不断流到地上。父亲在竹床上睡。母亲坐在马儿上，拿着芭蕉扇慢慢摇着，不久闭上眼睛睡着了。家里竹床不多，母亲主动让哥哥姐姐们，自然没我的份。我不跟他们争，找一条洗衣凳睡。睡不着，不想睡。一个人悄悄地溜出来。到树上寻知了，到山上捉蜻蜓，追蝴蝶。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地上的石子被太阳晒得滚烫，我赤膊，不戴帽子，赤脚踩在石子上烫得又连忙提起来。但是却不感觉热，旁若无人得玩得兴致勃勃，丝毫没有一点害怕烈日的意思。年轻时，也是烈日炎炎的中午，挑一担稻谷去几里外扎米，也不感觉热，擦干汗，没有休息又去开工。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是如此的“金贵”，如此弱不禁“日”。不做事，待在家里却怕热，出门戴着帽子或者打着伞，竟然被太阳晒得头发昏。岁月不饶人啊——其实，我还只是中老年，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老人——未老先衰啊，惭愧！好在，最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好好的享受这迟到的阴凉吧！趁着早晨的凉气，我兴致勃勃来到了轭头湾。轭头湾，魂牵梦绕的轭头湾。没有白杨树，没有稻谷，只有洪水留下的光溜溜的泥土。龙湖水退避三舍。前不久气势汹汹的龙湖水此刻跌在龙湖底下。龙湖风平浪静，波澜不惊。远处，龙湖对面，千岭乡一个个村子都历历在目。气派的楼房，青青的树林，高高的山头都清晰可见。真的弄不明白，大自然也糊弄人，龙湖对岸，有时候像遥远的长江遥不可及，此刻，却又如此逼近。一个月前，我亲眼看见龙湖水是如此的波澜壮阔，如此不可一世！偌大的轭头湾，三百亩白杨树林改成的水稻田统统没有了，整整一公里长的砂石路也被淹没了，成了龙湖的一部分。浑黄的龙湖水随心所欲地翻滚着，撞向水泥袋筑起的堤坝上。回家时看见路边很多树死了，干死的。可能掘地三尺都没有水。回家看到屋背后今年栽的红叶石楠，也死了好几棵。叶子已经干枯了，好几棵叶子干卷了。下午，打开水龙头，用两个小桶给树苗浇水。接着又给菊花浇水——菊花也死了好几棵。给百合浇水，生命力如此旺盛的百合，栽在那么肥沃的土地上，去年我把树叶子烧了，土灰全部在那里，前不久它那么宽阔的叶子还迎风招展，此刻百合也没有丝毫的生机。整整半个下午，我都在认真地浇水抗旱。门口塘干了。大包户没日没夜地给水稻抽水抗旱。一个月前，那么满满的一大塘水，一点小风便波浪此起彼伏。眼下，水可怜兮兮地退到塘底下，只有一点浅浅的水。中秋节那天早晨纲鱼，那么小不点的鱼，一人一个——一元钱一个的小鱼啊，生不逢时！晚上散步的队伍逐渐增加。妻终于加入了散步的革命队伍中。我们乘着月色，慢慢地边走边说话，油盐酱醋，天南海北，滔滔不绝。我们走到白门楼，我们走到佐坝街，我们走到洪屋，我们走到尹松峦路上，我们走到张屋，并且沿着水泥路走一圈，我们走到汪柏树，沿着水泥路走了大大的一圈。我们兴致勃勃，旁若无人地指点江山，惹得狗们此起彼伏的吠。（2016.9.18.）2017/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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