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回家杂记（16）
230、回家杂记（16）（15） 桂花香了前天下午，我在院子里砍柴。砍着砍着，突然精神一振，鼻子闻到一阵香味。“桂花开了？”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孩子般的跑到桂花树下左寻右找，眼前只有老气横秋的桂花叶子，枝上全没半个芽苞，哪来的桂花香？我这人反应迟钝，但对桂花香味很敏感，最喜欢闻桂花香味。我用鼻孔慢慢嗅，没有半点香气，哪来的香呢？“老年痴呆！”我骂自己。忽然鼻子又闻到一阵花香，香悠悠，甜丝丝的花香钻入我的五脏六腑，渗透到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说不出的舒坦。我又是一激棱，我相信，那是千真万确的桂花香。我又来到桂花树边，在桂花树边瞪大眼睛慢慢搜寻，终于，在底下一根不起眼的树枝叶底下有一朵花儿！一朵小不点儿粉黄色的花儿，黄里透白，静悄悄的藏在树叶旁边。就是那不起眼的小不点儿，开放出如此美妙的花香，令人精神振奋，全身舒坦的花香。桂花是如此美妙，大自然是如此神奇。捉虫院子里的青菜被虫吃了。每天早晨我用洗衣水浇菜，发现刚刚吃过几次的青菜叶子被虫子咬得只剩一条筋。吃就吃吧，最可恨的是它们有恃无恐，公然在菜畸上拉下一粒粒黑屎。《西游记》里神通如此广大的孙悟空只也在如来佛手中撒尿，它却在我面前拉黑屎。真是欺人太甚！本想种点纯天然的绿色植物自己吃，现在却不得不打药水——少打点药吧。然而第二天早晨，菜畸上居然又出现一粒粒黑屎，菜叶子依然被咬得只剩一条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对菜虫切齿痛恨。下午，妻打牌回来，说屋里人讲菜叶子也被黑虫咬了，这黑虫晚上出来吃菜，药对它无济于事。“华佗无奈小虫何”。我感慨万端。世道变了，变得有点不可思议。连虫子都如此老奸巨猾，昼伏夜行，令人防不胜防。傍晚，捡完柴我走到菜园里，突然发现菜畦上有一条黑虫，胖乎乎的像有钱大老板慢慢向前蠕动。原来是你！妈妈的，你道我不认识你，40多年前就知道你叫地老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我把它一脚踏扁，身上的黑水全都透出来了，那是我的青菜消化的。欢欣鼓舞。妻赶忙把电灯充电。天刚黑，我看电视新闻联播，妻便急不可待出来寻地老虎，回来时高兴地向我报告——“捉了19条！”不一会儿又说——“捉了16条！”10点钟，我看完电影出来，又寻了3条。这天晚上，我们打了一场围剿地老虎的歼灭战，共计消灭55条地老虎。第二天早晨，打开门到菜园一看，青菜安然无恙。我兴高采烈。欢欣鼓舞。扒柴变天了。昨天下午刚从学校回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气温下降。今天早晨，睁开眼听见外面大风呼啦啦地响，我跟妻说，今天早晨山上肯定有好多松毛。妻说，我们去扒柴吧！好呀，我积极响应。我从小就喜欢扒柴。扒柴比割柴好，不用太阳晒，不用捆柴把。枫叶，栗树叶，最好的还是松毛。50年前我就跟母亲、姐姐们扒柴。那时我屋的西南边是一片松树林，每年秋冬季节大风的早晨，女人们天蒙蒙亮就急匆匆的去扒柴。我太小，跟不上匆匆忙忙的大人。记得好像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我看见前面松树林里有一个人，全身都穿着白衣。我好奇的向白衣人走去，本来身体老长老长的白衣人，越走近却越矮，我本能地把手中的扒儿向白衣人伸去。刚才明明还有个白衣人在那里，扒儿伸去却又不见了。我吓哭了，撒腿就跑，待跑到大人们跟前，回头一望，哪里还有什么白衣人？我把刚才的事告诉大人，大人们都说那白衣人叫“无长子”，是一个善鬼。碰见他你不必害怕，向他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还说“无长子”是不轻易遇见的，有“得性的人”才能遇到。平生错过了一个极好机会。又一想，“无长子”其实也老奸巨猾，只在小孩面前现身，小孩能向它要什么呢？吃的喝的小玩意儿而已。什么时候再见到 “无长子”，我该向它要什么呢？（2011.9.16.）2017/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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