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松龙湖 发表于 2018-1-7 15:37

293、忙年(2)——回家(111)

293、忙年(2)——回家(111)石普水为了买一点野生鱼,腊月二十日下午我去龙湖轭头湾。但是,打鱼的船没有回来,我们碰到一个原来的学生,学生请我们到她家坐。说是家,其实是船。我们从木搭板上船,走进船里,头顶上是天花板,地下是地板砖。进门要换鞋,旁边就是卫生间,原来船就是她家。船中间是客厅,摆放着一张桌子,一个冰箱。客厅前面是两个房间,房间里有电视。最前面是阳台,厨房。船夹层,从客厅旁边可以走下去,里面可以放东西,也可以做客房。客厅左右两个门,左边一个紧紧挨着一条小船,女主人说是他公公家,右边几米地方的船,是他们的邻居。啊!这就是两室一厅的“水上人家”!起风了,船并没有随风摇晃。女主人说七级大风都不会晃动。原来,船身是水泥浇筑的;而且,旁边四周下了四根铁链,把船牢牢地固定了。这船四万多块钱,钢筋水泥制造,里面装修用了10多万。女主人40来岁,大女儿出嫁了,二儿女外出打工回家,三儿女、小儿子是我们的学生。这里就是轭头湾,几年前我天天早晨、下午散步到这里,常常看见她们骑车上学,回家。当年的小不点转眼成了大姑娘,她跟我们说地地道道的佐坝佬话,但是跟她母亲却是另一种腔调,说的是华阳河的话。她们是世外桃源,大约不搞计划生育。她老家在江苏省淮安,但是女主人出生在华阳河农场,从来没有回过老家,她哥哥60多岁,也没有回家。60年代江苏省发大水,她们父母逃荒出来,从此再也没有回家。我们小时候家乡那些老大老大的树就是这些五大三粗的“江苏佬”锯的。她们现在是宿松户口,家乡已经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概念。她们住在水上,随水而居,宿松就是她们家乡,船就是家。她在龙湖岸边种菜,骑车到佐坝买菜,到宿松县城购物。老公打鱼,一年7、8万块钱,去年有10万块钱,但是非常辛苦。家乡一句俗话:“冷不冷似船上,热不似船上” 。我知道,热天船是最热,太阳暴晒阵阵热浪灼人无处躲避;冬天刺骨寒风钻入人五脏六腑。终于没有等到鱼船回来,我们空手而归。“二十三,送司命; 二十四,接祖宗;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剁年肉。”我其实在传承文化上也大而无当。送司命并没有写“九天东厨司命”,也没有写 “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批“一家之主” 的对联,并且没有诚惶诚恐的磕头,只是妻磕头,念念有词祈求菩萨保佑一家健康平安。“二十四”,接祖宗也只是放一挂鞭炮,作作揖,念念有词祈求祖宗保佑健康平安,儿子发财发达,没有烧香烧纸。“二十五”,没有打豆腐;“二十六”,也没有剁年肉——因为我们那位也到二十八才杀猪,杀猪的忙,而且农村仅仅几户人家养猪,都在杀猪过年。真正的忙年喝酒。如今农村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挣钱去了,一年里大大小小的喜事都选择这过年几天时间办,我成了送财老叟。都说老来无人情,但是一家二百三百的,好家伙,红彤彤的票子哗啦啦地很快出去了。我向商店老板要了10个送礼的红包,几天风卷残云全部派上了用场。结果外甥给我送鱼来时,我身边竟然找不到100票子,只是一些散钱,弄得我好生尴尬,好像行骗了似的。这才真正感觉人民币贬值,钱不经花。第二天上街喝酒,我一次取出五千元。二十四日上街,看见一辆车停在路边,我上去打个招呼,瞎猫逮着死耗子车门竟然拉开了。开车的年轻师傅叫我石老师。车上,年轻人向我打听他当年的班主任,如今是学校会计、主任;他还特别提到当年的物理老师张曙灿,说那时经常打他,而今却阴差阳错要叫他姐夫。他说这辆新车18万。在王岭下车看见了我的同事,说起刚才的事,同事非常感慨,说每月二千多元工资,霉人。是啊,一年辛辛苦苦,才两、三万块钱,比起外出打工挣钱的年轻人,多少心里有点不平衡。从县城喝酒,又是坐一个早年学生的车回家。老学生快50了,在海南建筑工地搞项目经理,每年把10万钱交给老婆。他的哥哥高中毕业生,在家种地,吹喇叭,帮人打工,一年辛辛苦苦不过2万。当今社会,说不清。我一个老弟,一辆新车108万,恐怕我教书39年全部工资都不买起这辆车。老弟小学生,我好歹一个中学高级教师,怎么比?人比人,但是我绝对不气死人,我对自己如今的工资心满意足。不比吧,知足常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一副好心态非常重要,干嘛犯红眼病。(2014.1.27腊月二十七)(1686)(20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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