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暮春时节——回家（116）
301、暮春时节——回家（116）石普水“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今年的春天常常阴雨绵绵自然更不是读书天了，阴雨绵绵的日子让人有些无精打采。然而春天终究不会因天气变化而丝毫逊色。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色也是关不住的。有道是“禽有禽言，兽有兽语”，只不过是大自然的语言不是挂在嘴上，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它不喜欢夸夸其谈，大自然展示给人的是她的五彩缤纷。这不，气候还依然是春寒料峭，人们还包着头，捂着手，瑟缩着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水田里的水草却已经嫩嫩的，绿绿的，尽情地舒展开来。远远望去，田岸边上那一丛绿色，展示了春天的色彩。人不知春物知春。路边，树下，野草，野菜，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的，都在人的眼皮底下悄悄地顽强地生长着。菜园子里萝卜菜白菜墒子边，灯笼泡、锯屑草，渐渐不经意间地填平了墒子沟。东风第一枝！野草，接地气的野草，生命力是那样顽强！喜欢看油菜花开。遥望一片金黄，近看绿油油黄灿灿，蜜蜂嘤嘤嗡嗡的油菜花，无论如何是一篇大手笔文章，一副独特的风景画，一首优美的抒情诗。桃花红，李花白。刚刚打泡蕾的桃花外面白，里边红，红里透白。最美的是花下边那尖尖的狭长的绿叶，紧紧地依畏着桃花，娇羞无比，恩爱无限。是兄妹情，还是夫妻意？那绿叶恰到好处地点缀了桃花。红花绿叶，淡淡的，静静的，让人不忍心离开。棠梨花则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开花时白茫茫一片，底下则绿沉沉一堆。细细欣赏树叶发芽才真正有情趣。树木个性各异。有些树必须等到变天，只要起风下雨，早晨起来，树枝上便变戏法似地悄悄发生了变化。昨天光秃秃的树枝一夜之间便像小媳妇似的挺着大肚子，转眼黑壳裂开了，黄黄的，嫩嫩的绿色包裹在里面——她宣告一个时代开始了，真正的春天来到了！树叶发芽千姿百态。栗树发芽特别快，它快刀斩乱麻，一夜之间，栗树芽便是鹅儿黄，黄里透着嫩嫩的红色。栗树叶子尖尖的，细细的，长长的，看上去，黄黄的，灰灰的，绿绿的，粉粉的。站在院子里望着栗树，实在分不清栗树叶子到底是什么颜色。桂花叶子井然有序，老叶子苍老厚重，一些尖尖的细细的红红的嫩叶迫不及待轻轻地站在老叶子上面，像刚出生的婴儿，好奇地打量着这新奇的世界，这五颜六色的春天。不久，嫩叶子长大，老叶子便悄悄落下。无怨无悔。各领风骚数百天。人生一世，树木一秋，叶子也长江后浪推前浪。枫树开叶必须等到一场大风，一阵大雨，那黑褐色肥大的泡蕾松开了，娇羞妩媚的叶子轻轻地舒展开来，暗红的淡绿色的叶子轻轻地舒展开来，转眼就是绿绿的，三条尖尖的角柔弱的伸展开来。娇羞妩媚！柳树开叶须得掉下那一串黑黑的籽儿。柳树叶子绿汪汪的，一上来就是那少年老成的模样，讨人喜欢。香椿树叶子从头顶开，嫩红，那叫香椿苗，它是上好佳肴。我往往只是看着欣赏着，却舍不得采摘来当菜肴。那得多少树苗才能够得上一盆菜肴啊？啊，人类的贪欲壑几时能填平？柿子树叶子还在含苞待放。银杏树，泡桐树，木梓树，还在昏昏然，等着时机开放。好，树叶次第开放，我慢慢欣赏，品尝。莫负春光。上个星期周末，天晴了，太阳出来了。妻说，我们去把萝卜菜扯一些来腌制。我欣然前往。菜园子里扯了两担萝卜菜，挑到塘岸边，一颗颗地慢慢洗。春天塘的水温温的，清清的。我洗，妻拿到塘岸上去晒。然后，我们又到院子的园子里扯了两担萝卜菜。洗完萝卜菜，喝了一杯茶，我躺在床上看小说，不久酣然入睡。一觉醒来，妻饭煮好了。下午，妻去跟老人们闲磕牙，或跟女人们打牌。我拿着铁锹却切地，一锹一锹翻过来。切了半墒，停下来，喝口茶，坐下来，慢慢欣赏油菜花开，不禁心花怒放。切切，歇歇，一下午切了大约一分地。打道回府，回家，明天再来。第二天早饭后，我切萝卜菜。这是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我先细细地切，然后把萝卜用刀乱剁，（我们家方言叫“zan”），密密地乱剁。大约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切了一折子（我们家上面有竹子头）萝卜菜。妻破天荒夸奖我切得细。如同小孩子受到老师表扬，我很有成就感。老了，一事无成，跟老婆过着农耕生活。妻积劳成疾，患了类风湿，劳累就会发痛。我喜欢适度活动，做一点自己和孩子们吃的绿色健康环保食品。两天下来，晚上身上竟然也酸酸的，身子骨好像麻木僵硬似的。慢慢来。（2014.3.24.）（1718）（2018/1/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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