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与渐悟
顿悟与渐悟小家伙,仰面睡在小推车上,右手抓住了一只右脚,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这只右脚,他曾经看到大拇趾红红的,像乳头,是不是也能吸吮到什么,不亲自试试,断不可以知。于是左手帮忙双手抱定,吸吮起来。我笑他无知,他报以得意的笑脸。咧着嘴笑,右脚动了一下,没有抱住。大约回忆起刚才屈体姿势,于是两脚翘起,很快双手抱住了左脚。左脚上有一只袜子,就把袜子扯下来,吸吮左脚大拇趾。好像没有刚才那只没有袜子的右脚有味,手一松,臭不要脸,对我皱起眉来。我帮他重新屈起,让他抱住右脚,他笑了。有一个声音,“你走开,我来”。小家伙吸吮了真东西。小家伙,吃饱了,但没过多久,还是臭不要脸,对我皱起眉来。我正想重操旧业。让小家伙吸吮脚趾。有一个声音,发起吼来:“你跟我有仇哇?啊?”小家伙愕然。自然我就懒得理他。我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有仇。”一晃快四十年过去了,又重复了那一幕。不过,这是隔代的小家伙。指定是我没有顿悟了。由于七十来岁的人记忆力,不如从前,恐怕是我也没有渐悟了,忽而要务,不忘记已经是不错了。
一日,余招辉先生有一篇美文《明心方见性,悟者识菩提》,其配图是一幅春茶图。春茶图,毕竟不像小家伙的右脚大拇趾的味道。我只泡上一杯绿茶,自得其乐地观赏。
透明的杯子里,茶叶自个儿上下游动。有的下沉,有的上浮,各自向它应该的层面定位去。我一时顿悟了,然来,人的内心想的,都是该沉下去的就沉下去,该浮起来的就浮起来。我虽然与人从来就没有仇,一旦被误会,恩就是仇了,于是,有一个声音,发起吼来:“你跟我有仇哇?啊?”一旦被理解,尽管我笑他无知,他也报以得意的笑脸。咧着嘴笑。特别是老了老了,我言语一方少,小的们沟通,笑一下了事,也就过去了。甚至我也不知我笑了什么。一会儿就忘了。
顿悟与渐悟,毕竟是悟出了点啥,说物随心造,物随心造,又如何来造心,就是个大问题。心若止水不行,心善若水,恐怕可以。
李聃dān《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心若止水不行,是自己没有自己的标准。心善若水,是利万物而不争的“善”。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
所以中国佛学四大流派,
有一派达摩讲究顿悟,
有一派真谛放宽为渐悟也行,
有一派玄奘,讲究法相,则规定了佛学方法和佛学形式,
有一派不空,陀罗尼——用汉语,就是总持。
不空和尚传佛,酷似瑜伽,于是有小乘佛教密宗。常练功于瀑布飞泉之侧。
则知心若止水,不如心善若水,
常练功于瀑布飞泉之侧。推知心善若水,由此悟出——没有水比较,不知心善何物。
接下来,麻烦就大了,心由水造了?
心由水造了,何来物随心造?莫非水不是物?岂不为谬误?
于是说,我顿悟也没有,渐悟也没有。昏昏沉沉,原本记得的忘记个一干二净。探究来去,把谬误当真理,倒是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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