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4、饭碗的故事(3)
【流金岁月】4、饭碗的故事(3) 我一生最值得眩耀的,最大幸运是小时候上了一所好学校,遇到了一些好老师。我的小学老师或者称不上名师,但他们是真正懂教育的“明师”! 我一年级的启蒙语文老师、班主任是位美丽的女老师,姓熊,芳名仁仆。那时大概还不到30岁,正是女人最灿烂的年龄。先生身材修长匀称,曲线恰到好处,脸白晰略显富态,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如一潭清泉,嘴巴不仅歌唱得让我们入迷,说话也银铃般的悦耳动听。初次看到中央电视台美女主持桑晨,我便不由想到我的启蒙老师,那国字脸,那一潭清泉的大眼睛,那亲切的微笑,那银铃般的声音,引起我对已作古老师的默默怀念。印象中老师美丽而亲切,友善而不失威严。50年来,我见过的小学老师中似乎没有谁比得上我的启蒙老师。我的拼音,我的汉字,乃至我日后走上讲台教语文,骨子里多少都有我老师的影子。她教我们上课身子坐正,教我们写字正确握笔,教我们唱歌,教我们欢笑,也教我孝敬师长,爱惜粮食。她教我们语文,还教音乐,她是慈母,也是严师。后来好像听说老师与师公关系不很好,跟儿子过。或许政治原因吧,文革时期很多事说不清,她成份比较高,文化大革命中挨过批斗。先生儿子有时候跟她一起,学校现在那棵大枫树枝丫上有小孩子的尿片。 我数学的启蒙老师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叫汪映雪——后来我学习成语“囊萤映雪”,明白是用其勤学的典故。他是一位标准的美男子,眉清目秀,女人般白晰细嫩的皮肤,在当时农村可谓鹤立鸡群。先生讲课吐字清晰,声音富有磁性,真谓之余音袅袅。先生不止勤学而且聪颖,他初师学历,后来教高中语文,是学校语文骨干教师,退休后在一所民办大学中文系兼职教任教。1979年我参加函授教育入学考试,交卷才发现与恩师同场,我轻轻喊了声老师,先生正奋笔疾书。后来阴错阳差,那次考试竟然“徒中师未中”——先生说他“文章写长了”。或者真的如此,先生下笔千言,文思如涌,情不自禁写长了那情有可原。后来先生举家迁居新疆石河子。十几年前见过老师,比我大十多的老师看上去跟我年纪差不多。 二年级数学老师叫刘少生,与当时国家主席刘少奇只一字之差,据说他曾与同事开玩笑说“我少奇哥叔”。后来文化大革命还挨过专场批斗,说他“政治立场有问题”!老师脸上有点雀斑,但性格温和,说话轻言细语,从不对学生发脾气。先生后来在“宿松师范”当事务长。一次竟当面问柳正来:“你认识佐坝柳正来吗?他是我的学生。”——啊,老师老了,头脑有点小问题。我在县城遇见先生打招呼时不忘说自我介绍。吸取教训,免得老师又说“你认识佐坝石普水吗?他是我的学生。” 五年级的语文老师、班主任是我一奶同胞的大哥。人们说我长像很像大哥,但大哥从小念书,细皮嫩肉,五官端正,像貌堂堂,人长得比我帅,秉赋也比我聪明。而且受过极好的正规教育,读过两年私塾,从小学读到初中,以优异的成绩考上高中,本可以读大学的,但我农民出身的父亲坚持要大哥读中师。大哥文武全才,内外兼修,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与大哥是“形似而神不似”。秉赋气质我样样不如大哥,大哥唯一比我差的是做庄稼活,小时插田在岸边小木梓树底下乘凉。几年后大哥又做过我初中二年级老师兼班主任。 五年级的数学老师叫苏松劲,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先生患有肺结核病,戴着口罩,上课很投入,有时甚至手舞足蹈,常常讲到情不自禁中口罩没戴好,用满粉笔灰的手拉上口罩又讲。 谢灿旺老师人长得文静字写得特漂亮,一丝不苟,个个都见书法功夫。张西来老师五短身材,新毕业分配吧,对学生最凶,有些调皮的同学叫到黑板前,嘴里说“站好着!”抬起一脚,学生跌倒在地,爬起来还拎耳朵,打耳光。后来参军,转业后分到商业局开汽车,见到我还能叫出名字。尹继东老师会讲故事,他初师毕业,后来下放,跟我同时当民师,辞退后当牛贩子,家境况不大好。赵水根的老师背书签名一气呵成,后来不知为什么打成“反革命”,曾经卖过油条麻花。校长赵长勇,家离佐坝七、八十里,文革后期当过县委委员,“五·七大学”——宿松师范校长。主任陈国祥,会计张继良,后来担任乡教委主任。 我的老师都是教育素质全面发展,字写得规范漂亮,画画得极传神,歌唱得悦耳动听。六五年春节学校排了两场黄梅戏,哄动五乡八里,乡亲们都交口称赞!大哥、熊老师、汪老师都是主角。文革初期学校成立宣传队,仅仅排演几天,学校演出唱轰动一时。我的老师多才多艺,他们没有一个读死书的书呆子,且敬业勤奋,乐观豁达,永远都是我的楷模! 万分钦佩我的小学老师们!可惜他们好几个已经作古,谨以此文祭奠我的恩师,愿恩师天堂快乐!(2010.9.22中秋)(2015.10.16)2018/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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