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头去复来
洲头去复来文/肖丁丁1
二〇二二年七月十六日上午九点多,我跟宿松作协一些老师乘大巴车去宿松县洲头乡参加宿松县作协方长松主席中篇小说集《流淌的月牙桥》的分享会。在大巴车上,我跟陈丙松先生坐在一块。陈先生戴着一顶黑帽,穿着一件蓝色衬衫,斜挎着一个黑色小包。陈先生对我很热情,主动跟我交流问好。之前,我在微信上跟陈先生有过间断交流,得知跟我同一年考编进入宿松高中语文教师岗位的方美女是他的表侄女,也得知他特别关注喜爱我在凉亭工作的孙同学。
一开始,我俩也就天上地上地闲聊着。可是慢慢地,我发觉我不应在交流时心“有”旁骛。我认识到,这是一次难得的跟老先生交流的机会,让我感兴趣的话题正迈步到来。我也正一步一步掌控着谈话的“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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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令我惊喜的是,陈先生跟我谈到一次战斗、一对父子。
那是1938年的武汉保卫战,战斗是从凉亭开始的。凉亭的烽火山是抗战的主战场之一。这场战斗在凉亭打了三天两夜。这场战斗在南京档案馆里又被称为黄广战役。这是蒋介石拟定的作战方案。这是一场抗日民族战争。
当时的国民党军队有七个整编师外加第76军以及湘军部分队伍在黄梅、太湖、潜山及宿松的凉亭、二郎等地作战。国民党在凉亭地区烽火山阻敌的一个营500人的部队差不多全军覆没,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个故事得细细来说。
这个人叫莫荣概。
他最后失踪了。他在战场上突围出来之后,便在凉亭离烽火山三公里的一寡妇家躲了起来。随后,这个寡妇便招他为夫,莫荣概也就没有回部队去。当时,那寡妇已生有一男一女。随后,莫荣概又跟这个寡妇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莫大毛,小儿子叫莫二毛。但是,莫荣概始终想着家乡。
等1950年之后,莫荣概就着手回广西去。当时,莫荣概还不敢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将小儿子卖到凉亭一户人家,卖了两块银洋。然后,他凭着这两块银洋做路费,带着大儿子徒步往云南老家走去。
但是,莫荣概并没有活着回到他的出生地。他杳无音信,失踪了。或许,他是死在半路上了。
莫荣概家里有兄弟六个,他在家排行老四。在队伍里,他是一个汽车兵。
故事到这的时候,我们乘坐的客车来到了筑墩。此时,筑墩桥下的水势漫涨,水呈现一片淡淡的青黄色。外面烈日高照,水面荡起波纹。远远看去,可看到众多两三层的楼房掩映在树木里,像是给这块土地围了一条翠绿色的毛巾。马路下面,一棵杨柳被水漫过脚趾。这片被称作大官湖的水域,已让我看过了七个春秋。一开始,我会吃惊。可是慢慢的,我会厌烦。可是现在,我已是习惯和自然。如今,水面上没有什么船只,这算是长江禁渔带来的一个变化。地平线尽头,大有“天连水尾水连天”的感觉。天空是淡蓝色的。这份淡蓝后面,定有着一双深情的眼睛。
之后,莫二毛的养母在去世前对莫二毛透露了真相,说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是买来的,并告诉他生母在哪里。那个时候,莫二毛已经成家。他的养母就跟他说,要是我去世了,你没有一个女老人家照顾你的孩子也不行,你去把你自己的亲娘接过来。这里要说的是,莫二毛的养母之前生了一儿一女,但是都夭折了。莫二毛便把自己的亲娘接了过来,最后养老送终。
莫二毛在这边跟着养父家姓王,叫王正德。 2015年7月,经央视记者牵线搭桥,再经安徽宿松、广西玉林两地民间力量一年多的不懈努力,终于确认了莫二毛的祖籍地。之后,宿松这边带着莫二毛踏上了寻亲之旅。2016年9月2日上午抵达广西玉林市容县,容县那边举行了隆重的接待仪式。陈先生都亲自去了,并且跟那边有了联系,都加了私微。
陈先生说他之前去过桂林市阳朔县。桂林山水甲天下,而阳朔山水甲桂林。莫荣概的家则在玉林市容县杨梅镇红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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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先生对莫荣概父子进行这样一番讲述的时候,我倒很好奇莫二毛的童年过得怎样?他快乐吗?他是否自卑?他的心里是否有伤痕?我很想知道,可是这似乎无法得到解答。稍后,我便想问问陈先生有关宿松的前世今生及地域文化故事。
陈先生便谈到公元前184年,凉亭那一块便是松兹侯国所在地,首任县令是张何丹。在王莽篡权的时候,张何丹由于弹劾王莽,最后被贬至此。张何丹是四川人,很务实,他在宿松这块土地上大兴农业。而那个时候,凉亭凭借凉亭河这一丰富的水域资源,正好可以被用来大力发展农业。张何丹便在此推介使用了一批优良农作物品种,结果卓有成效。有一年,本来庄稼长势良好,大有丰收在望的感觉,可是天公不作美,死干活干。张何丹倒了霉。他便去离烽火山不远的一座山上祈雨。那座山或许本来没有名字,只是由于张何丹祈雨之后便改名为祈雨山。现在,老百姓口头上就把那个地方叫“祈雨”,它属凉亭镇太阳村祈雨组。那个时候,祈雨需要斋戒沐浴,不吃荤不杀生。在那上面,张何丹中暑了,最后倒在了求雨台上。在张何丹倒下的那一刻,天上乌云密布,下了一场“大死人雨”。但是,那雨所下的范围并不大。根据当地史料记载,只下了九个半社。
“社”是什么?我查了资料,显示:“一般说来,相当于通常所说的氏族部落。每社有数户到数百户个体家庭不等。具有农村公社性质。”
结果,那一年就丰收了,谷也长得非常好。宿松十景之一的“仙田瑞谷”也就来源于此。
之前,张何丹已考察了山川地貌,决定以如今的孚玉镇位置为松兹侯国都城所在地。他的尸骨被埋在了河西山。
凉亭的老百姓为了纪念张何丹,便在当地建了一座庙,叫汪洋大帝庙。那庙里有张何丹的塑像。当地老百姓年年都给他上香火。他所得到的香火供奉就在那九个半社范围内。至于是哪九个半社,汪洋大帝庙里都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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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谈到凉亭,不得不谈那里的枫香驿。诗人祝凤鸣先生将“枫香驿”作为他的第一本诗集名,已经让“枫香驿”不再是宿松的一个文化符号,而是早已融入世界的文化符号。 贯穿凉亭的105国道,当年不叫105国道,而叫京汉公路。这个京汉公路就是沿着以前的老驿路而来,有宿松凉亭的枫香驿,湖北黄梅的停前驿,太湖的小池驿,还有湖北蕲春的沙河驿。在古代有“十里一铺、五里一店、六十里一驿”的说法。
在古代,驿路相当于现在的高速公路,交通是最发达的。当时就有一个钦差来到枫香驿。当时天色已晚,他便在此留宿。晚上月光从窗户上照进来,钦差无眠,他便写了两句诗:今借异乡宿一眠,月光何必苦残年。“残年”可看出此时钦差年纪已比较大了。后面两句,钦差一时写不出来,他便问店家附近是否有老先生。当时枫香驿旁边主要是姓贺和姓吴的人家。店家就说他家有一个老先生叫鬼谷子,真名叫吴汉模。钦差就让店家把这个老先生喊了过来。老先生一听钦差有此要求,便当即说这事容易。随即,老先生接下这样两句:苍天不负苦辛客,特送嫦娥到枕边。
这两句也确如陈先生乐着赞叹道的,比喻也好,形象也好。钦差和老先生的这番诗歌交流,确实堪为一段佳话。这也可以看出古人以诗歌的名义去访友、交友是多么的普遍而正常。这不自觉让我想到苏轼,想到他的《记承天寺夜游》。我能够想到,古代许多文人骚客,他们的文字就是在跟友人思想的碰撞中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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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陈先生给我讲了他在凉亭中学读书时的一名语文老师。这位老师叫王皖渔,是陈先生特别难忘的老师之一。前几年王老师逝世,陈先生给这位先生写过一副挽联。在写的过程中,陈先生流了三次眼泪。这副挽联还得慢慢说出。
王老师教了陈先生五年语文。王老师小的时候,那是在私塾里读“人之初”长大的。陈先生对王老师的学问和古文功底是非常佩服的。
那个年代,农村的校舍是很简陋的。王老师要求陈先生等同学一个星期要写两篇作文。王老师对作文的批改非常严谨,除了眉批还有总批。至于错别字、标点符号等错误,王老师都用红笔标注得清清楚楚。而王老师对陈先生的影响不仅是知识的影响,还有为人处世、敬岗爱业、社会奉献的影响。这样的老师,智育与德育一起抓,并且还能够落到实处,那就确实是了不起了。我现在也是一名老师,我就要反思这个问题了。
那个时候,陈先生是班长,而陈先生的父亲经常把陈先生留在家里干农活。那样,陈先生在学校耽误的课程就非常多。不管怎么说,陈先生毕竟是学生干部,他在班级应该发挥带头作用,他是受到全班同学关注的。那个时候,王老师在教学上的工作就非常细。他会深入了解陈先生为什么会耽误课程这么多,他的成绩为什么会下滑?当了解情况之后。王老师不会任由陈先生的成绩就此下滑下去,而是拿好成绩的同学跟差成绩的同学进行结对帮扶。
除此之外,王老师还非常关心学生的生活。那个年代,物质条件不富裕。有些学生可能会有上顿吃了没下顿的情况。王老师知道这个情况后,就会让家里热一口饭给学生吃。当听到这些细节的时候,我就慨叹,这些都是会让学生感念一辈子的。
犹记得初中快毕业的时候,陈先生找到王老师,说他下学期不来读书了。陈先生其实很不愿意将这话说出来,因为他心里非常想念书。王老师就很不解地问,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陈先生就跟王老师解释说,他耽误的课程非常多,而王老师又对陈先生寄予厚望,可是陈先生就感觉他的学习跟不上班级,愧对王老师的培养。而陈先生也跟王老师表示,自己家庭条件艰难,这也是逼不得已。
王老师知道后,便对陈先生进行了一次家访。王老师就跟陈先生的父亲讲,条件再艰难可是不能苦了孩子,知识可以改变命运,知识对孩子的影响是一生一世的,一定要让孩子念下去啊,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愿意念书,你家的孩子是想念书,就凭这一点,你也要让孩子念下去。最后,王老师还给陈先生的父亲保证说,他会尽量给陈先生创造一些读书的条件。面对王老师这么深情的一番述说和劝导,陈先生做大队长的父亲虽然不识字,可是讲理。最后,王老师就把陈先生的父亲说通了,也坚定了陈先生的父亲让陈先生继续读书的决心。陈先生也就感慨,王老师当时家访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终生难忘。我也要反思,作为教师真的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这些,要么成为可贵的终生记忆,要么成为可耻的终生记忆。不管怎么说,面对任何一个学生,教师不应由于这位学生成绩暂时落后抑或调皮捣蛋而在心里真正否定他。教师应该尊重,应该帮助,应该引导。真正优秀的教师想来是不会去轻易鄙视一个学生,去挖苦一个差的学生的。看看身边可发现,成绩差的学生,他们在社交和创业上也并非就是劣等的。
我很好奇王老师当时是在什么时候去的?是春天去的还是夏天去的?还是秋天去的还是冬天去的?是早上去的还是中午去的还是晚上去的?是走去的还是骑车去的?陈先生回忆着,就说王老师是一个五月份去的,当时还未暑假。而那个时候哪有得车骑呢?全都是走。那个时候,教师只有单休,都是星期六下午靠双腿走回家去。不过王老师走到陈先生家去并不需要很长时间,因为陈先生家就在集镇旁边,弯弯绕绕算起来,离学校大概一公里多的路程。王老师在陈老师家聊了一个多钟头就走了。那个年代,老师到学生家去家访,可没有什么接待一说。家长要是客气,倒给老师一碗茶喝,那就已经了不得了。
我还想知道得更细一点。王老师是在家门口坐呢,还是在屋子里面坐呢?陈先生当时是否一直都在旁边?陈先生就告诉我是在家里坐的,当时还没亮灯。陈先生一开始在旁边听着,之后便走开了,可能是他觉得他要在旁边待长点时间,有些话不方便说。
陈先生记得,当时他听到王老师来家访了,便去地里把他的父亲喊了回来,因为他的父亲还在地里做工呢。在王老师要走的时候,陈先生便去送一段路。陈先生把王老师送到家门口不远处的老驿路上便回来了。临别时,王老师跟陈先生说,下学期继续来,我已经跟你家老儿说好了,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之后,陈先生告诉了我那副挽联:身影在文章,遗迹共千古,桃李纷飞遍天下;泪花飞教诲,铭记传百年,竹影长存载史册。
在陈先生的心里,有王老师这样一座精神的丰碑,可以说是人生的幸事。作为一名教师,我要想的是,我是否能够企及王老师的十分之一?我是否是一名合格的教书育人者?
我在心里连连慨叹,王老师真的是一座永恒的丰碑,真的是陈先生心里一座永恒的精神丰碑。在我这样感慨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看着窗外广袤翠绿的洲区大地。那里的翠绿正在生长,那远远站立的铁塔,是这块大地上的一个信条。他的刚直与坚毅,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信念。浓浓的翠绿正与浓浓的夏天碰撞,阳光正参与其中,想要烘托出更多的激情。我思考着我之为老师,而究竟应该做到一个怎样的水平。车子继续往前开动,翠绿成片成片地往身后跑去。一根一根电线杆从我眼前闪过,一座一座铁塔也从我眼前掠过。他们都站立在那里,都坚毅、刚强地站立在这片洲区大地上。他们像极了一个个百姓生活的信念,也像极了每一个勇敢的中国人生活的信念。我总觉得,我眼前的陈先生还有窗外的景物都给了我自信。我知道,就算平凡,也应该保有光芒,也应该保有翠绿,也应该保有青春和活力。这是人之为人需要追寻的,这是人之为人不应丢失的。外面天空依旧蔚蓝,我仿佛懂得了更多生活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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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高中只有两年,小学有五年,但是陈先生小学读了六年。在陈先生读到四年级的时候,他就帮家屋旁边的人写信。现在,很多人连个条子都打不规范,这也可以看出一点差别了。那个年代的小学教育,学生的文科是很厉害的,文字功底也很扎实。
那个年代,吃商品粮长大的学生,他们读完书之后,到农村去发展叫上山下乡。像陈先生这种家庭条件差的农村孩子,读完书之后回到农村,叫回乡青年。回到乡里之后,陈先生做了团支部书记。之后,就有人建议陈先生去做民师。可是,那个年代民师的工资低得可怜。而陈先生家庭条件不乐观,要是仅凭民师工资的话,成不了家,养不了口,要找个堂客都难。陈先生觉得要做民师可能不属于他能够走通的路。
那个年代,交通并不完善。陈先生碰到了一个机会,就是乡里派人到县城去学拖拉机。毕竟老话说得好,拖拉机是铁牛,没有文化开不走。陈先生进了县城拖拉机训练班。之后,他便被留用了下来,在训练班开教练机。1977年的时候,宿松联合岳西开办了第六期大中型拖拉机训练班,有三十多个学员。陈先生不仅是教练,而且是事务长。而那一年刚刚恢复高考,陈先生的一些同学就联系陈先生,让他回来赶快报考。陈先生就抽空去报了考。可是陈先生已经出校门四年了,没有看什么书。那个时候,中专和大学只能选报其一。陈先生的一些同学去做了民师,他们已经到凉亭中学去复读了一个月。陈先生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报了一个中专。陈先生觉得自己要是考一个师范,应该没什么问题。而兜底的宿松师范,陈先生感觉自己应该能够拿下来。于是,陈先生就将表填好了。
陈先生一同桌看到陈先生填了个中专,就骂他是孬子,说现在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有的是机会,而且中专跟本科以后差距也会很大,你要是饭桶,其他人也是饭桶。结果,这同桌就把陈先生的表给撕了。于是,陈先生就只得重填。
陈先生的这位同学考了221分,考上了合肥工业大学。陈先生考了152分。当时,本科最低要180分才能录取,不过要是陈先生当年填一个中专还是能够被录取的。同桌就劝陈先生去复读,陈先生没有选择复读之路。陈先生便继续做自己的职业去了。毕竟在那个时候,生活也确实是一个紧迫的事。
在选择中专这条路上,陈先生像是吃了一个牛亏,可是陈先生并不后悔。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陈先生对此看得还是很开的。或许看着是一个好机会,等过去了,立即便敲了边鼓,而自己反而丢了糙米袋。陈先生就觉得自己现在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过得潇洒,活出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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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车已经由洲区驶向了后山的丘陵地带,此时道路扭曲蜿蜒。路旁边三层的小楼房紧挨着,它们比郊区的房子多了一份神秘,只因屋前屋后有着更多的苍翠庇护着。凿山远远地看着,南台山远远地看着,鲤鱼山远远地看着,弹子山远远地看着。这些房屋也比洲区的房屋多了一份实诚和乖巧。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这里似乎更多了一丝烟火味,多了一份鸡犬相闻的味道。我知道,我即将走入宿松县城,走进这老松兹侯国文化的脉搏跳动得最热烈的地带。我会把今天去洲头又从洲头回来感受到点滴,从记忆里淬炼提取,随后用文字锻造开去。
安徽省宿松县凉亭镇烽火山抗日烈士纪念园牌坊
安徽省宿松县凉亭镇烽火山抗日烈士纪念园牌坊楹联刻字底稿(王振寰撰,寒川石书)
安徽省宿松县凉亭镇烽火山抗日烈士纪念园“气壮山河”纪念碑(安徽省宿松县“义门陈”宗族捐建)
安徽省宿松县凉亭镇烽火山抗日烈士纪念园“宿松县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凉亭镇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牌匾
2016年9月2日,莫二毛(即王正德。手捧鲜花者)一行抵达广西玉林市容县。刚从容县火车站下火车,就受到容县人民的热烈欢迎-拍摄时间2016.9.2上午9时许
广西玉林市容县向安徽省安庆市宿松县“义门陈”宗族赠送的牌匾
————————————作者简介:
肖丁丁,男,90后,安徽省安庆市宿松县人。现为安徽师范大学附属复兴中学(原名安徽省宿松县复兴中学)语文教师。曾参与省级课题“基于语文新课标实施高中生文化认同教育的实践研究”的学习。教学之余的小练笔见《中学生阅读》《宿松周刊》《今日怀宁》《潜山报》等纸刊。
本文作者肖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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