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 发表于 2024-6-9 00:10

地域文化|司舜:桑落洲,古赣入皖的文化珍宝

前言宿松是安徽文明古老县份之一,古称“松兹”,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地处长江中下游,吴头楚尾,三省交界,境内山地、丘陵、湖泊、平原依次排列,自古农渔并重,水陆通衢,商贾云集,人文荟萃。皖江文化、荆楚文化、赣江文化交相融合,禅宗文化、道家文化、妈祖文化兼收并蓄,形成了崇文尚德、勤劳创新、谦和淳朴、开放包容的地域文化品格。为努力挖掘宿松物产丰富、文化广博的地域特色文化,汲取历史人文智慧,把县委领导的工作指示落细落好落到实处,3月1日,宿松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启动“挖掘地域文化”工作,要求把散落的、杂乱的、零碎的、片断的内容有效地进行鉴别梳理、合理取舍扬弃,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此基础上有集大成的新挖掘,讲清楚相关地域文化的历史渊源、发展脉络、独特创造、价值理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等,多维度探索宿松优秀历史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新路径,为现代化美好宿松建设贡献力量。现选登部分作品(宿松县文联挖掘“地域文化”成果之七),欢迎批评指正。

桑落洲,古赣入皖的文化珍宝说起桑落洲,脑海里一定有一片桑园,或者一片桃林,或者五棵柳树,抑或有一个周瑜点兵的高台,随便往地下一刨,就能刨出一把戈剑……古赣富余之地桑落洲为古老地名,一直为江西省德化县管辖。清同治十一年《德化县志》载:“桑落洲古即是名,因植桑者多,葚熟取以酿酒,味最美,故典中有桑落酒。”桑落洲,百度词条中也标注为:桑洛洲,九江口有桑洛洲,昔江水涨,流一桑树于此。《德化县志》载:“北渡江行四十里至傅公渡与黄梅孔垄镇连界”;“北渡江行八十里至横坝头与黄梅县、宿松县连界”。也就是说今湖北省黄梅县小池镇、刘佐乡及安徽省宿松县汇口镇、洲头乡属地属于当时的德化县属地。1936年,国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长孔祥熙乘舰船路过九江一带,看到大量圩堤溃决,大水弥漫,询问得知“扬子江北岸堤防横亘三省,参差错落,历来分界防守,事权既不统一,职责又无专署”,不利于圩堤的管理。为了今后江北堤防的保固,并且增进圩堤管理的行政效率,提议以长江天然主泓道为界,重划长江北岸鄂赣皖三省分界。1936年1月31日,《中央日报》登载行政院决议:鄂皖赣三省省界以长江天然主泓道为界,将九江所属之团牌洲及封廓乡两处划入鄂省之黄梅县,九江所属之桑落半乡及老洲头屯地圩等处划入皖省之宿松县。孔祥熙的到来,将桑落洲一切为三:安徽省宿松县切得了汇口、洲头;湖北省黄梅县捧得了刘佐;江西省九江县只落下一座长江之中的洲垸——江洲。民国,从江西手中给了安徽一颗珠宝。桑落洲的形成,与古长江、彭蠡古泽在九江盆地的变迁有密切关系。先秦时期,长江出武穴之后,原先流经太白湖、龙感湖、下仓铺至望江的主泓已经南移,并在以武穴为顶点,北至黄梅城关,南至九江的冲积扇上以分流水系的形式,继续东流汇注彭蠡古泽。彭蠡古泽是长江新老河段在下沉中受九江潴汇而成的湖泊,水下分流水道之间的脊线分明。当长江主泓受到赣江来水的顶托,流速减慢,泥沙沉积,不断淤高露出水面,在江中形成自然堤埂,逐渐把长江主泓道和北边的大水面分离开来。据分析,彭蠡水体完成江湖分离的时间,应在汉武帝时代之后的数十年间。其后,江北彭蠡古泽进一步萎缩,代之而起的是著称于六朝时代的雷池,即今天的龙感湖、大官湖等。长江主泓道之水在九江东北江面一带,继续受到鄱阳湖来水的顶托,泥沙逐渐在两江交汇的江心沉积形成桑落洲。虽然其确切的出水时间已难以追溯,但至东晋南朝时,桑落洲已是江州的重要门户,成为长江中下游一带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至唐代,桑落洲作为重要的地理景观,时常出现在文人的各类诗词之中,如李白有“桑落洲渚连,沧江无云烟”之句,而李群玉则有直接以“桑落洲”为题的五言诗,最为著名的当属唐末胡玢的《庐山桑落洲》。桑落洲受到江水冲刷不间断地持续发生岸崩,并且不断向北岸靠拢。桑落洲在历史上呈现的是南崩北淤的演变态势,至宋元之际已向北汊道的江岸靠拢。明代的桑落洲尚在介于宿松县与湖口县之间的江中,并未完全与江北连成一片,中间依然隔有汊道,此后岸崩越发严重。明清之际,《读史方舆纪要》在“桑落洲”条则载,“盖其地与江南宿松县接界”,说明桑落洲已与宿松县接壤,其北汊道完全淤积废弃。同治《江西全省舆图》亦载:“自汇口循堤东行十八里至罗家渡,与安徽宿松洲土交界。又自罗家渡迤北行过清水港,其十五里至横坝头,与宿松交界。按自汇口东北行之路,以堤为界,堤内即德化之桑落洲,堤外皆宿松县辖。”大体上,清代德化桑落洲的范围西至黄梅县杨穴镇,东至横坝头,且以洲堤为德化、宿松两县分界,堤内属桑落洲。桑落洲是长江中上游生态环境演变的产物,中上游的水土流失,经过水流的长距离输送,给中下游带来了大量新淤生的洲地,成为人们赖以为生的沃土。古赣富余之地,引来各地移民纷至沓来。桑落洲“地势卑下,若雨水过多,江水泛涨,最易被淹”。这类低地系大自然的馈赠,开发则须仰赖于圩堤的修筑,以应对频繁的水患。桑落洲何时开始有人类居住,难以细考。胡玢“数家新住处,昔日大江流”,表明唐末该洲已有人类活动。李群玉“浦屿渔人火”之句,说明唐代该洲可能已有渔民的活动。元代范梈“桑落洲”一诗,提及“传闻酒吏经年罢,美酿家家得纵沽”,说明已有榷酒税吏的设置。此外,元代在桑落娥眉洲有提领所提领和副提领的设立。明初,此洲设有河泊所,正统年间才裁革。除渔业和商业之外,桑落洲还盛产棉花,且“核小而绒多”,质量相比其他地方更佳。江西德化县跨长江南北而治,行政区与湖北黄梅、安徽宿松犬牙相错。这一现象的出现,与历史上长江主泓道的南北摆动有关。民国初年,在长江北岸,上游之同仁堤、丁家口堤与初公堤,与下游宿松、彭泽、望江三县境内1885年修建的泾江长堤、1916年修建的马华堤逐渐连成一体,形成了上接黄梅县段窑,下到望江县华阳镇的长江干堤。该堤全长共计148公里,屏江带湖,保护堤内三省农田合120余万亩,乃湖北广济、蕲寿、黄梅,安徽宿松、太湖、望江,江西九江、彭泽等县之唯一屏障。1963年,这段长江干堤正式被改名为“同马大堤”,即首尾两圩堤名:同仁堤与马华堤的合称,全长175.5公里。自晚清至民国,桑落洲经历了古人所言“沧海桑田”般的地貌变迁。桑落洲与长江流域的水文环境息息相关,面积、位置也处于动态变化之中。从长时段视角看,桑落洲始终受到两种力量的塑造,一是自然环境本身的剧烈演变,包括水土流失、河流改道、沙洲的淤积与坍塌、洪水的泛滥以及土地的迁徙等。二是人类为了生存,对自然进行了大量人为的改造,比如修筑堤坝、排水沟渠、围垦水面与改造河道等,力图对无序的水流进行驯服和驾驭。因此,低地的改造并非完全由人类单方面主导,而是自然力量与人类活动共同作用的结果。

兵家必争之地凭高望远,滚滚长江和滔滔鄱湖交相激越,耳边似乎传来一阵阵战鼓和刀剑的铿锵与呐喊。桑落洲,这样一个湿地与芦苇并存、尚未完全陆地化的区域,却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桑落洲地处长江与鄱阳湖口交汇要冲,是长江流域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的一环。从军事意义来说,它扼守长江中段,即可阻击长江东、西往来舰船,也可封堵鄱阳湖的进出口,形成巨大的战略威慑力。这里几千年来就是一个古战场,无数英雄和枭雄们都将这里当作磨剑和缠斗的场所。历史上,有不少关乎中国命运的大战在这里展开。常常听到“不越雷池一步”这个成语,原来就发生在桑落洲北侧的雷池(今龙感湖)。雷池只是古代彭蠡湖的一个局部名称,属于彭蠡湖这个大湖泊中的一个区域。公元327年,苏峻叛乱,攻打建康。庾亮守南京,江州刺史温峤要领兵救援。庾亮担心驻守荆州的陶侃,特地修书一封道:“吾忧西陲,过于历阳,足下无过雷池一步也。”不足二十个字,内涵很丰富。西陲,是江州以西的荆州,暗指陶侃。历阳(今安徽和县),暗指苏峻,他为历阳内史。“无过雷池一步”,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透露出庾亮的疏忽大意:苏峻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你只要好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江州就足够了。庾亮靠妹妹庾太后执掌朝政,强行剥夺苏峻的兵权,导致苏峻反叛,逼反苏峻后,却没有后手制约他,最后一跑了之,使建康沦陷叛军手中。庾亮跑到江州,与温峤商量对策。温峤提议请老将陶侃做盟主,这样既不用防范他,还能借他的力量平息叛乱。陶侃毕竟宝刀不老,他率平叛大军,与温峤、庾亮一道,越过雷池,兵临建康。经过一番苦斗,最终平息了苏峻之乱,使晋室度过了一场危机。看来越雷池与不越雷池是两种结局。如果当时温峤一边安抚陶侃,一边向建康佯动,那历阳苏峻就不会这么猖狂,他总得防备一下后背的偷袭吧。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庾亮谋略上的缺陷。温峤本来想主动出击的,但被庾亮的一纸书信给拦截了。区区的一纸书信二十个字,耽误了多少家国大事,也无端使晋室江山多遭一次劫难。桑落洲与龙感湖相依相偎数百年,当年雷池是彭蠡湖的中心,长江从雷池穿过。脚下的桑落洲,就像喉骨一样镶嵌在长江咽喉上。这里有天然的芦苇荡做掩护,进可攻退可守,是最好的战场,也是最好的营地。首先开发桑落洲的是三国东吴都督周瑜,他在桑落洲修筑巢湖城(今宿松县汇口镇有曹湖村),按照桑落洲的地理形态结合八卦原理,打造了一座九州八卦阵,将洲与洲进行有机联动,设九洲,通九渠,与大江巨泽相连,用八卦来周旋洲渠,操练水军。这支在桑落洲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在赤壁之战中,大败曹操,从而奠定了三国鼎立的基础。周瑜病逝后,就葬在自己一手经营的巢湖城中。隋唐时期,因桑落洲崩岸,在此守墓的周氏后裔把周瑜墓搬迁到宿松圭山。桑落洲自周瑜开发后,成为历代战争的焦点、朝代更替的兴亡之地,历史上无数王侯将相在这里折戟沉沙,永不复再;也有不计其数的英雄人物在此建功立业,成就一代霸业。桑落洲见证了明朝的奠基之战,也见证了最后衰亡的悲剧一幕。鄱阳湖大战时,陈友谅突围到桑落洲的泾江口,一支乱箭飞来,正中他的左眼,贯穿脑颅,一命呜呼。一箭定乾坤,奠定朱元璋建立大明江山的基业。谁能想到,280多年后,毁灭大明王朝的李自成与南明政权的头号劲敌左良玉、左梦庚,或败、或亡、或降,都在桑落洲折戟沉沙。公元前106年,汉武帝南巡,自江陵乘船由西而东。“浮江,自寻阳出枞阳,过彭蠡,礼其名山川。”《史记·封禅书》上的这段文字,记述了汉武帝在长江巡游的整个过程。汉武帝率舰浩荡“过彭蠡”时,史官司马迁随行。作为亲历者的秉笔书写,自然来得更加逼真。舰队从江陵出发,顺江而下,其目的是登礼有南岳之称的天柱山。中间经过寻阳,穿越彭蠡湖,到枞阳登岸,礼拜一路上的名山大川。《汉书·武帝纪》则在记载同一件事时,补记了汉武帝浮江射蛟的事,“自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这件具象征意味的事,司马迁却漏记了,这位史官的笔墨节俭得也太过了罢。射蛟地点,当在长江与彭蠡湖交融的桑落洲附近。彭蠡湖自然是藏龙纳蛟的好地方,汉武帝的巡视舰队经过时,湖中的蛟龙自然不安分,来凑热闹,它们环绕追逐汉武帝的旗舰,欢腾跳跃。汉武帝出巡,狩猎是其目的之一,山中麂鹿,水中鱼龙,都是他的射猎对象。那些跃身而出的蛟,成为汉武帝命中的靶子。汉武帝龙颜大悦,浩浩荡荡的舰队停靠在桑落洲,随行的厨子们开始忙碌起来。架起大锅,将蛟烹饪出一道美味来。上千人的队伍,文臣、武将、妃子们每人得一份蛟肉与汤。据说,当时宫廷带来的酒水不够喝,汉武帝只好命人将酒倾入一口水池里,妃子们在洲上采摘青翠的冬桑叶掷入池中,立刻使这池酒水博得“桑落酒”的美名。此名一出,所有人都以舀池中水(酒)就蛟肉大快朵颐起来。那顿美食,既有皇帝的赏赐,也有妃子们的美颜,更有文臣的浪漫,武将的豪迈……自汉武帝在彭蠡湖畔的这座无名洲上打了牙祭后,洲就有了极好听的名字:桑落洲,同时,也有了一种极好听的酒名:桑落酒。“对桑落而饮古人之酒,击中流而闻夜觉之鸡,至今使人意气激昂,借力下风,饱我满腹”。当年汉武帝倾酒的那个池子早就不在,酒香早已散入岁月的风烟中,有一则故事留存至今,这已经是时光的恩宠了!

诗文荟萃之地“大江东去几千秋,桑叶何年落此洲。明月二分风五两,教人空忆谪仙舟。”这是宿松诗人黎本的一首《桑落洲》诗。从古至今,造访桑落洲的名人络绎不绝,也让这里成为文化之洲、诗歌之洲。唐代胡玢的《庐山桑落洲》是目前最为熟悉的名诗:“莫问桑田事,但看桑落洲。数家新住处,昔日大江流。古岸崩欲尽,平沙长未休。想应百年后,人世更悠悠。”据说,胡玢隐居在庐山,这首诗能够流传千古的主要原因是,不仅有文学欣赏价值,更重要的是这是一首难得的地质诗,诗的大意是:曾经大江大河流经的地方,现在已经有几户人家在这里建房定居了,原先的河岸慢慢崩塌掉了,河流的泥沙却还在逐渐沉积。书圣王羲之在桑落洲牧鹅林拜卫夫人为师,书法大进。1303年三月初三,为纪念王羲之诞辰一千周年,南北画坛泰斗赵孟頫、高克恭齐聚桑落洲,作《桑落洲望庐山图》。公元400年,陶渊明阻风桑落洲规林,受到秦人热情招待。公元405年,陶渊明为彭泽县令,古彭泽县衙在今江西湖口。于是陶渊明也可以自称武陵人。桃花源记所有的难题都解开了,秦人,武陵人,时间,地点都对上了,桃花源就在桑落洲。桑落洲是陶渊明经常登临的宝地,当年从宜丰来到寻阳,经过赣江的航行,桑落洲是到达寻阳的停靠站;他任彭泽令时,从寻阳到彭泽县治(今湖口柳德昭)必须经过桑落洲……桑落洲与陶渊明结下了不解之缘,但最大的缘分却不是这些,而是他命笔写下了旷世绝作《桃花源记》。《桃花源记》文中涉及的时间:晋太元中,是一个实际时间,最末一年为公元396年,此时陶渊明三十二岁,也是长江和彭蠡湖加剧演变的时期。《桃花源记》文中涉及两个人物:秦人、武陵人,均有原型。陶渊明登桑落洲时,洲上只剩下五棵柳树,因此天天自号五柳先生。又归隐于林下,因此这里又叫归林。同治《长江图说》“归林滩,古桑落洲也”。小小桑落洲上发生的故事,诞生了一篇旷世奇文。陶渊明写作这篇文章时,正值彭蠡湖发生剧烈变化之时,《桃花源记》或许就是桑落洲的收官之作吧。从古人的诗文中可找到蛛丝马迹,言及桃花源时明确指向桑落洲,如元代诗人虞集的诗句“泛舟桑落浦……桃源携客觅”,将桑落洲与桃花源联系在一起;明代诗人张郭诗句“宛若渊明桑落洲”,将渊明与桑落洲划等号;清代彭玉麟“桃花岺旧飞红雨,桑落洲新长绿芜”,更将桃花源与桑落洲连为一体……骄傲与自豪并存。说到桑落洲的前世今生,这是个复杂多变,让人敬畏的话题。《德化县志》卷二《地理·疆域·桑落洲》载:“在大江之北,封郭洲之东,地势卑下,若雨水过多,江水泛涨,最易被淹,内多湖地,日久渐淤。其近江洲地,坍涨无常,或数十年间,沧桑互异……”“桑落洲”的来历与大江大湖的涨落有关,一场洪水过后,桑田顿变沧海。昨天仍是艳阳下的故乡,今天可能就是烟雨中的江湖。如今的桑落洲,依然可以听见古彭蠡湖浪涛相击的声音,也能听见鄱阳湖涌向长江的不歇喧哗,这里是眺望庐山的最佳地段,眼眸往西,庐山像一尊匍匐在大地上的神兽,耸起伟岸的肩膀,一串串云雾缭绕着山体的四周,这是一幅山川壮美的画图。作者简介司舜,男,1964年3月生,汉族,安徽宿松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散文诗工作委员会委员,曾从事教育、文化、新闻工作,退休前在宿松县融媒体中心工作,作品见于《诗刊》《散文》《文学报》《青年文学》《中国文化报》《解放军报》等海内外报刊,出版《对岸》《五种颜色的春天》等8部著作。      来源:宿松县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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