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编辑 发表于 2025-8-20 19:03

宿松:从山坳到产业星芒|吴先亮与亮杰电子的奋斗答卷

大别山脉余脉漫过宿松西北,罗汉尖群峰环抱的甘田组,一间赭色泥墙老屋,曾是吴先亮眺望山外的唯一窗口。14岁那年,他扛着比人高的木料走在崖边,碎石滚落谷底的回响里,藏着对“走出大山”的执念——谁能料想,这个小学三年级辍学的山里娃,日后会手握十三项国家专利,让宿松县的电子产业,在全国行业版图里亮起“亮杰”的光。
山坳里的“野念头”:苦日子磨出“琢磨劲”

1972年的山风,裹着贫穷吹进吴先亮家的土坯房。父亲病倒后,8岁的他抢着烧饭砍柴,9岁站在教室外听完最后一课,转身钻进深山扛木料。“山里的日子太苦,总得拼出条路”,攥紧的拳头里,是少年不服输的韧劲。

14岁南下,龙感湖砖厂的砖灰染白睫毛,常州工地的茧子厚过手掌,温州桥洞的冷馒头带着霉味——别人累了倒头睡,他却盯着搅拌机、压面机出神:“机器能把人从苦活里解放出来”。脏活累活换拜师机会,从车床到铣床,从维修到组装,不认全说明书的他,摸透了机器所有“脾气”,成了圈里的“机械通”。

28岁的“赌局”:煤油灯下熬出产业曙光

1998年的温州,十平米民房里,煤油灯映着吴先亮的粉笔图纸。妻子手工组装压电电子,手指磨出血泡,一天8000粒才挣30块——“造台机器代替手工”的念头,疯长在他心里。

“家里积蓄全砸了,万一没成?”面对妻子的顾虑,他说“28岁,十年没成再打工”。废品站淘旧零件,锉刀磨到深夜,齿轮崩飞砸破额头,他用白酒冲伤口继续干。米缸见了底,妻子悄悄向娘家借粮;熬了一年多,当第一台自动组装机“吐”出2.3万粒元件(抵妻子三天工作量)时,夫妻俩抱着蹲在车间哭——那哭声里,是苦尽甘来的甜,更是宿松电子产业的第一缕微光。

生死线的坚守:少了肺,不能少了“第三道机械”

2007年,车间里的咳血打破平静,肺癌早期的诊断书,没让他停下脚步。上海中山医院的病床上,刚切完肺叶的他,忍着化疗的剧痛画“第三道机械”图纸——那是能让生产效率再提三倍的关键设备。

“我不怕死,就怕机器做不完”。化疗掉光头发,他搬小板凳坐车间指挥调试;判断齿轮转速、传送带角度分毫不差。一年后,第三道机械运转,温州大厂老板当场高价求购,他却信守承诺:“技术只给你一家”。这份“轴劲”,让他在行业里站稳了脚。

带着光回家:让故乡的土地长出“新天地”

2016年,乡党委书记的电话叩击他的心:“先亮,家乡需要你”。浙江的产业链成熟,朋友劝他“根比老樟树深,别从头刨坑”,他却在办公室关了三天——“真正的成长,是带着光回来”。

妻子的话给了他底气:“你认准的路,我还跟你走”。这一年,吴先亮带着全部设备和团队回宿松,亮杰电子在县经开区挂牌。招工启事上“贫困户优先,不会的我们教”,成了他对故乡的承诺。

如今,亮杰电子每天产出电子元件超百万只,全国6家同类企业里,5家的机械印着“亮杰制造”;年产值破2000万,年纳税超30万,近百个岗位让村民家门口就业,曾经的贫困户成了熟练工人。宿松的电子产业空白被填补,配套产业跟着兴起,“一人就业,全家脱贫”的故事,在车间轰鸣里开花。

星光漫染故土:从“先亮”到“共亮”

偶尔回甘田组,老屋石街依旧光滑,罗汉尖沉默矗立——和14岁走出大山时一样,只是山风里没了贫穷的滋味。吴先亮的“先亮”,早已不是一个人的名字:是亮杰电子厂房反射的朝阳,是经开区里蔓延的产业星光,是宿松大地上无数奋斗者的身影。

从山坳辍学少年到产业带头人,从温州作坊到县域龙头,吴先亮用“琢磨”的巧劲与“实干”的硬气证明:命运递来的难牌,能在故土上垒出新天地。这簇从宿松经开区亮起的光,正顺着时代脉络,朝着更辽阔的远方,亮得愈发炽热。(胡丰 陈小中)
来源:中商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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