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秉中 等口述  廖理南整理

       在2009年6月出版的《宿松古今纵览》首辑中，分别刊载有《曾国藩和他的宿松情缘》、《十三省都解元——赵蔗泉》。这两篇文章，分别从不同方面，对曾国藩和赵蔗泉作了些介绍。一九三三年出生的我县程岭乡石家寨人石秉中先生，在读过该书后，尤其对书中以上两篇文章感兴趣。二零一二年六月十七日，老人家专门赶赴县城，找到笔者，口述了曾国藩和赵蔗泉之间的一些趣事。

       “鼠无大小皆称老；

　　鹦有雌雄都叫哥。”

　　这是清朝总督曾国藩与所聘宿松塾师赵蔗泉初次相识时互相斗智的一副名联。

　　某年，县邑才子赵蔗泉喜中解元，一时远近闻名。后经人推荐，他赴两江总督曾国藩家中当上了塾师先生。

　　初见面时，曾国藩倚仗自己官大位高权重，且对诗词联赋颇有研究，于是便想试试这位被请来先生的深浅。他对赵先生说：“听说赵先生才思敏捷，文采非凡，我今日想当面领教领教，不知尊意如何？”赵先生见此，尽管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不亢不卑地答道：“好，请总督大人出题。”

　　这时，早有准备的曾国藩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拟了个上联，‘鼠无大小皆称老’，请你对下联。”赵先生听后一怔，心想：“乖乖，这老家伙怎么想出这么个上联？老鼠乃常见之物，他竟将‘老鼠’二字拆开，分别嵌入出句的一头一尾，这分明是想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啊！我一定要对上，且要以巧取胜，这样方可压压老家伙盛气凌人的锐气。”就在此时，门外廊檐下挂着的一只十分精致的鸟笼刚好进入了赵先生的视线。赵先生灵机一动，当即对道：“鹦有雌雄都叫哥。”曾国藩听后，情不自禁地连连拍案叫绝：“先生对句妙哉，妙！”赵先生见曾国藩前倨后恭，也随即答道：“馆主出联奇也，奇！”

        至此，曾国藩这才知道赵先生的确才华过人，于是连忙交待家人，对这位塾师先生日后定当待之以礼，切不可有丝毫怠慢。

        一八六零年四、五月间，曾中藩为了谋划水陆并进以陆路为主进攻安庆的战略，来到宿松。某日，曾国藩和他聘请的私塾先生赵蔗泉来到县城南边的大河旁，曾氏见河中一和尚手操双楫正在撑船，触发了灵感，即兴吟诵出一上联：“和尚撑船，篙打江中罗汉；”说完，他得意地看着身边的赵先生。其意思很明显，他的触景生情，景好情真，你赵先生能否在为我叫好时，续出对句。赵先生确为曾国藩才高八斗而折服。但一时却没有好的对句接上来。他们边走边谈，来到石莲洞附近的一个村庄中，赵先生看到一妇人正从井中打水洗衣，即豁然开朗地对出了下句：“夫人汲水，桶破井底观音。”这时，两人相视而笑。紧接着，曾氏连连说道：“妙对！妙对！”他们一边赏景，一边闲聊，不觉来到了当年罗隐修道的石莲洞前。曾氏看到草木葱葱，花香弥漫，山色溢秀，一时诗兴大发，又脱口吟诵出：“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春夏秋冬，花花世界。”吟诵完毕，他十分高兴。他看着赵蔗泉，心想，这下，可难为了你这位先生。赵蔗泉听完曾氏的吟诵，情不自禁地为曾氏喝彩。面对着曾氏的目光，他沉思了一下，随即不紧不慢地对出了下联：“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东西南北，朗朗乾坤。”这时，曾氏走来紧紧握住赵先生的手，不住地赞叹道：“先生大才，先生大才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