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懂得《朗读者》阅读有感（作者：春禾老师）

小孩

近日一档娱乐节目“我是歌手”很是火爆，媒体分析因其抓住了观众的怀旧情绪，那些“过气”的歌手带着不过时的歌声打开了我们回忆的闸门。又有媒体爆料质疑现场观众的夸张表现有作秀的嫌疑，对此我深感不以为然：既析怀旧，即应懂得——同样的歌声，有人漠然，有人黯然；常会有这么一首歌，在不经意间触动你，令你或悲或欢。
是的，惟有懂得，才能明白；只有明白，才能释怀。
想起前段时间看的那本小说《朗读者》及由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生死朗读》，抛开爱情的话题，小说关于“宽恕与救赎”的主题始终令人深思。
二战虽然结束了，但德国对于纳粹战犯的审判还在继续。成为法律学校实习生的米夏，在一次旁听对纳粹战犯的审判过程中，竟然发现了八年前与他相遇相知相恋而又无故消失的汉娜，并且得知这个曾为儿童歌声而热泪盈眶的女人，竟是一个纳粹，她曾经组织奥斯维辛里的囚犯来给她朗读小说，然后再无动于衷地将他们送往毒气室。坐在法庭里，米夏泪流满面，他无法将过往那个在文学艺术面前敏感多情的女人和眼前这个视生命为粪土的纳粹联系在一起。



拿什么宽恕，又该如何救赎呢？当米夏的同学指出冷静思考纳粹罪行之不可能时，米夏大喊一声说：“让我们试着理解！”他试图理解为什么一个如此善感的女人可以如此残酷，一个对杀人没有羞愧感的女人却以不识字为耻。只要一个人还有羞耻心，她就还有救。所以，他开始了对她的救赎。而这份救赎，从理解开始。
“并不是每个人天生都是刽子手，更多的人都是不知不觉就参与到了罪恶之中，像汉娜一样，”《生死朗读》的导演斯蒂芬·戴德利说，“他们其实也是受害者，只是没人关注过他们而已。而实际上他们往往付出了更为惨痛的代价。”
那个时代整个德国普遍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这种麻木既弥漫在集中营的施害者身上，也弥漫在受害者身上；弥漫在法庭上的审判者身上，也弥漫在被告身上；弥漫在每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中。在集中营里，无论囚犯还是看守，他们要继续自己的生活，一天一天地活下去，就不得不把毒气室和焚尸炉看做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得不把他们自己的作用看得很轻，不得不像喝醉了酒一样让麻木状态占据自己。在这种环境中，是非、善恶、生死等基本伦理问题都消失了，只剩下各种本职工作的日常计较。
很显然，不仅仅是汉娜，还有那些曾经参与纳粹的普通人，他们的所作所为也都是麻木而自然的。那个顺路搭载米夏去集中营参观的司机说到：“侩子手没有遵循任何命令行事。他是在完成工作，他处死的并不一定是他所憎恨的人；杀死他们，也不是因为他们对他构成威胁。他们对侩子手来说根本无所谓，无所谓到杀不杀他们都一个样！”那个司机也许就是曾经纳粹党中的某个军官，他并不恨犹太人，但他必须得把一天的活计干完，就算这活是枪毙一个又一个的犹太人……
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但你应该理解。就像汉娜在法庭上的屡次质问一样：“如果换做是你，当时你会怎么做？”没有人能够回答，法官也只是沉默地摇着头。这时候再来拷问人性好像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小说提供了这样的思路，我们终于可以明白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里，更多的事实真相。一旦我们理解了他们，宽恕就有了理由。
电视剧《乔家大院》中，主人公乔致庸为救家业不得不放弃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江雪瑛，与富家女陆玉菡结为夫妻。江雪瑛因爱生恨，违心地嫁给了另外一个富户何家抽大烟的纨绔子弟，虽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却意外地得到一笔巨额财产，然后处心积虑地开始了对乔家的报复。且不细谈他们最终如何爱恨纠缠到白发苍苍，乔致庸痛苦的抉择实在是无奈之举，也是为了家业而作出的自我牺牲。也许只有站在男主人公的角度，我们才有可能理解和体谅。
柴静在《看见》一书里写到：“宽容的基础是理解。宽容不是道德，而是认识。唯有深刻地认识事物，才能对人和世界的复杂性有了解和体谅，才有不轻易责难和赞美的思维习惯。”
也有人说，就算能理解苦心，但伤害已经造成，终究是无法原谅的。然而，宽容是一股力，作用是相互的。宽恕别人也是对自己的救赎，让我们试着去理解，彼此宽容，以慰我心。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惟有懂得，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