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三味】178、伟大得如此平凡

宿松龙湖

【讲台三味】178、伟大得如此平凡

9月25日，县教育局举行“中小学青年教师演讲比赛”。校长让我带队，我很高兴地答应了这一光荣任务，一次好的学习机会啊。

7时左右车刚要开动，妻抱着孙子石建来，说“孩子手跌断了！”我一惊，忙看石建，右手腕关节上明显骨折，嘴里喊着“唉哟！”妻平时很少自我批评的，此刻她在自责：“该死，怪我，不该买那个东西！”不该买？几天前我还写过一篇《滑板上的幸福》呢，眼下却成了“滑板里的痛苦”。不过车上人都说不碍事，乡下人都可以接好骨头的。我也知道。我对石建说：“没事，我像你这般大时从牛背上跌下来也刚好右手，腕关节上明显骨折，反翘着，一位不是医生的老人给我按捏几下，算是‘接骨斗笋’，慢慢地也好了！”说着，我把右手伸给他看，那手腕现在仍比左手弯点，扁阔些，留下明显的见证。我没石建幸运，没见过爷爷奶奶，当时更没有拍片子的医疗设备。石建可不吃这一套，车稍抖动便大喊大叫。我拿出手机，拨响一位中医院骨科上班医生的电话。来到中医院，手忙脚乱地买卡，挂号，交费，拍片，又给石建买吃的喝的。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两根骨头都断了！这位医生是我学生，问我住院还是门诊。我决定住院。交费，买药，七手八脚住下来，医生给他注射麻醉剂。我掏出手机，9点多了，演讲已经开始了，这才心急如火地往教育局赶。

演讲在七楼进行。我走到学校选手高进民老师旁边，问他演讲情况，高老师说：“很慌！得了8.6分。”“不错！重在参与。我说石建骨折来迟了，对不起！”正想坐下，后面有人笑着跟我打招呼说：“认识我吗？”“很熟，叫不来名字！”我并不很尴尬地回答。的确很熟，但一向认人弱智的我，此刻心不在焉，也没很动脑筋想。“石平！”来人笑了笑。

“石平？”博客上认识的本家兄弟！木讷的我万没想到孙子跌断手的今天却他乡遇故知！竟遇到了写《做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最幸福》的兄弟！怪道似曾相识，博客中的兄弟有着鲁迅般的刚毅与沉着，眼前却是如此英俊，如此潇洒。那气派，那风度，实实在在让尖嘴猴腮的我自惭形秽。

兄弟是被我引入歧途的！我曾在《蜈蚣山祭祖》一文发感慨： “这让我想到建博客一年来，尚未找到一位宿松石姓博友，也曾深感遗憾。是飞天蜈蚣地真的被人破坏了地脉风水？还是石姓人不重教育，不思进取？”不想兄弟拍案而起，“力挽狂澜”，写出很多极有个性特点的精彩篇章，让人赞不绝口！

——“博客是桥梁。认识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朋友，志同道合者，古道热肠者，比比皆是，拣其善者而从之。”

胡思乱想中，网易博友“左右逢源”的教育局领导王钻右股长走过来笑着向我打招呼：“又写一篇博客呀！”我心说：“鬼有心思写博客！”

演讲比赛继续进行。而我却有时分心。妻说石建是学生做操时踩着滑板在学生中间穿插跌断手的，分明是显本事大意失荆州。其实，“显摆”是儿童的专利，并不是坏事，“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像他爷爷不思进取。但显摆必须有一个“度”，小孩能把握住吗？

我想闭目养神，又觉不好意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着看客。

突然，耳朵传来了悦耳动听的声音：“一名教师就是一面旗帜，一个普通的岗位就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她是平凡的，但在她的学生中，她却是伟大的，她伟大得如此平凡！”

好精彩的句子！我睁大眼睛，眼前一亮，讲台上女教师吐词清晰，普通话纯正，似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深红色上装半截黑袖，端庄而不失质朴，美丽而不显娇艳！

材料典型。老师把漂亮的衣服送给生活贫困的学生，同事把参评“教坛新星”名额让给她，同学为确诊白血病的丈夫7年采药治病，汶川地震中的张兰、谭千秋……

表情自然。象是在谈心，在倾诉。语调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大声疾呼；表情时而凝神专注，时而亲切自然，美丽的眼睛也在说话；一个手势，一个眼神，无不恰到好处。

演讲结束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也情不自禁地鼓掌。

一定是艺术学校毕业的老师，我想。

演讲中间休息十分钟。我急忙来到四楼办公室，向邓主任要讲演稿，顺便打听这位演讲高手。“没有讲演稿。”邓主任说。她是城关中学朱金华！她有博客吗？我想到博客上一睹为快。“她是我们宿松义工‘梦里水乡’！还没建博客，。”知道的，颇有名气“宿松义工”。邓主任是“我和草原约定”，我还认识程岭初中的“一点颜色”。“梦里水乡”，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天一生水”、“秋水宜人”、“梦雨轩”、“荒原瘦驴”、“清风”……“宿松义工”想必都是一群俊男靓女，各身怀绝技，光名字就让人敬意油然而生！

值得记点什么。我向邓主任借了一支笔三张纸，再返回会场。一位女人在逐个向每位倒水，深红色上装半截黑袖，左手一只玉镯，“梦里水乡”？待一转身，不错，朱金华老师！我坐在最后，希望她能把水倒到我这里，尽管我身后几米地方便有开水桶。她终于来了，把瓶中最后的水倒进一个杯子，笑吟吟倒进我的茶杯。我冒味地说：“朱老师，您的演讲太精彩了！能给我一份演讲稿吗？”“不好！有！有！”说话时脸上现出两个美丽的酒窝儿。分明一位“美丽的女教师”，活生生的一位美人！不多时她把三页讲稿送到我面前。《伟大得如此平凡》，看着讲演稿的题目，我又多看了一眼它的主人。

回到家里，打开电脑。我突然想到，幸亏“梦里水乡”没写博客！否则以她的文字功力，她的人格魅力，我那平庸的博客一族将永远“暗无天日”；而宿松鹤立鸡群的几个博星也不免会有“既生喻何生亮”的感慨。

好险！

再细看那份演讲稿《伟大得如此平凡》，我又想到教师中“力挽狂澜”我那英俊的兄弟，“梦里水乡” 美女教师精彩表演。谁说他们不伟大？只不过“伟大得如此平凡”罢了。

（2009.9.27）（2253）（201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