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青山开画卷（北浴廖河村元山新村）

楼口

——廖河村元山新村探访记

◆廖群芳

　　“改革声中听民谣，历来盛世逊风骚。党的恩情说不尽，穷苦山村脱旧袍。”的确，当你站在廖河大桥之上，朝着那高大的罗汉山一眼望去，你会发现，在那万绿丛中，露出一段崭新的白墙——廖河元山新居，它好似一个妙龄的女郎“怀抱琵琶半遮面”，真叫人心神向往！

　　记得在上世纪60年代，我曾到那里充当过食堂管理员。因此，对那里的一切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时，我总是在想古老的先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山沟里落户？我又在想那王屋山下“愚公”的境遇为什么与这里恰恰相似？想着，想着，世事沧桑、岁月悠悠，一别如今五十年！

　　今年初夏的一天，我想旧地重游。事先与家人约定，下午开车接我。我拄着拐杖，踏着雨后初晴的艳丽阳光，蹒跚地向那条新修的水泥公路走去！公路两旁都是新栽的小柏树，好似一排整齐而又庄严的仪仗队在那里站立着，为行人祝福！为新村喝彩！我走过了罗汉山那个大峡谷，转过一道弯，就着石凳坐下，不觉诗兴大发，拉开了苍劲而又宏亮的嗓门，仿制出这样一首沉寂多年的山歌来：

　　山歌不唱冷清清，十八想姐到如今。

　　想的不是别一个，她是天上织女星。

　　织女星来织女星，昨夜偷偷下凡尘。

　　故意织出好风景，挂上新村醉游人。

　　歌声震动山谷，仿佛惊动了山谷中神灵，派出一对五彩艳丽的山鸡，竟与我对起歌来，连咯三声，拍着翅膀，朝着那村口一尊高大的大理石上飞去，昭示着：“有客来了”！

　　我终于爬上了那个山岗：“呀”！好一道亮丽的风景，就近走到了新开发出来的那条新街，好一派徽式建筑，路灯安装俱全。一时乡亲们热情地簇拥过来，搬出椅凳，当街就坐。有递烟的、送茶的、给饮料的，有争相中午叫吃饭的，真是应接不暇！我冒着一个“老年”记者的模样：“你们幸福吗？”大家齐声赞：“那还用说！”我心里暗自思考着：如果在那“白水煮空锅”的年代里，谁家来了个亲戚，不免要抹个“绕胡”(绕道躲避不见)。

　　一阵寒暄之后，我开始了实地观光。村民们为我介绍，东边是哪家的屋，西面是哪家的墙，一直说到北端便是挖机填成的一片大空旷地。我站在那一眼望去，与对面的“罗汉山村”遥相呼应。那新开的处女地，竟是火红一片。莫不是那边的桃花又重开了？身边的竹影、远处的车声，把我带入了这可爱的诗境！

　　转身过来，又回到西头。我参观公共的大礼堂、老年活动中心和游乐园。那里有宽大的草坪和新铺成的鹅卵石路，旁边一块大理石上刻有“逸源居”三个红色大字，据说是村里的总支书记廖际刚同志题赠的。我正在思量其中的新意，忽有人提问：“老先生可为我们作个对联？”我说：“岂敢！岂敢！”暗地里却想着，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北京“颐和园”第一道大门上的对联“满山枫叶和云扫，半亩瓜畦带雨锄”，清新而有诗意，顿时我诵出了我的腹稿：

　　绿水青山开画卷，和风细雨入诗篇。

　　大家齐声赞：“好极了！好极了！照我们解读，上边是写风景宜人，下边是写政策归心，我们就照这样做好了！”

　　接着，我来到了古老的樟树之下，上面嵌有“森林保护标志”和“红军联络点介绍”。这里，有十来个光滑的古老石凳，我想假如你每当月白风清之时或烈日炎蒸之候，坐在那里休闲，与知己谈心或爱人共语，该是何等自由！何等幸福！

　　中午我应老退休干部廖道芬的邀请来到了他家就餐，首先是来一碗土产的“白糖栗米汤”，席上小菜自不必说，彼此相知，毋需道谢！餐后，他搀扶着我走下二三十步台阶来到了那下面并列的另一条新街。这里大多是从决坞迁过来的。大门上横批四个大字——“耕读人家”，两旁的对联是：

　　德为至宝一生用，心做良田百世耕。

　　不难看出这里的古朴民风了！

　　我参观了这里的养鸡场，借着那大山的自然优势，“鹅嘻雁叫”热闹非凡！我来到了艺术爱好者彭广学先生那里，奇花异草、根雕石刻，不一而足。我惊奇的发现：那大如手掌、小如儿拳的大理石上，竟能长出一些微型植物和苔藓来！本来大理石是不会吸水的，我深感佩服，难怪我们元山新村竟能生出两位博士，真是“人杰地灵”啊！接着，我又走访了彭正全先生家，那83岁的大老弟，身体尚健，虽然有些耳聋，话一开头，他便要我解读《论语》中“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句子。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兄，我们算是赶上了幸福生活的末班车啦！但不知我们这些没有贡献的人，党中央会不会请我们吃‘千叟宴’呢？”他补上了这样的一句笑话。

　　这时，腰间的手机响了，接我返回的车已到了山前。“偷得浮生一日闲”这次算是一次真正的感受！大家虽是争相留宿，但不能过于打扰。我登上了归去的车，向那些目送游人的乡亲招手致意！

　　车上，我故意放下两边的玻璃窗，这已是“画眉关山”的时候了，凭着它那婉转的歌喉，唱出了清脆悦耳的歌，大有“绿荫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的韵味！

　　回到家中，元山之行的情景在心头久久回荡，特援笔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