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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
——回家《155》
暮春时节,夜里静悄悄。我一般饭后都出来散步。屋背后一家人在吃饭,她的邻居也捧着碗来到他们家吃饭。这是屋里人比较多的人家,老夫妻俩,还有正在家生孩子的媳妇,两个小孩叽叽喳喳。他们家在屋场中间,并且有一台麻将机,人气比较旺。大路边一家老少4个人,也是那时吃饭。我围着屋场人家散步。从西到东,由南到北,然后又折回来,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有麻将机家的人跟我打招呼,开店的人家也跟我打招呼。
月朗风清,夜风习习。春天的风,柔柔的,轻轻地吹着,感觉非常惬意。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我留心数了数,一来一回一千一百步,四个来回,大约六里路程。每天夜里我都要走这么长的路。
年纪大的老人家电灯发出昏黄的光,或者只是电视剧的光。路边一户只有一个人在家,却房里、厨房、堂屋,日光灯都发出刺眼的光芒,习惯或者借胆。大老板的母亲最早熄灯,可能是睡了。我数了数,屋里有18家亮了灯,常居人口就只有一共18户。我索性数了数屋里人数,一共54人。年纪最大的79岁,最小的3个月。男人里最年轻的52岁。一群乌合之众,一屋老弱残兵。难怪盗贼敢于白日作案,如此肆无忌惮的行窃。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8点钟左右,屋里家家户户都关门了。只有十几条狗肆无忌惮的躺在水泥路上。我们终于和平共处,相安无事。我开始散步的晚上,尽管每天狗们都看见我从它们家门口走来走去,它们却吠个不停。我理解它们,人少,家中一条狗也是一个生命,一个伙伴,进进出出前前后后相伴着。狗叫,给老人胆。
4月15日白天,屋里一位女人家里大铁门被撬开,房门也被撬开,被偷去现金200多元。
有两个女人说大约11点钟时看见她家里大门开着。盗贼大约就是在这时候行窃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盗贼居然敢盗窃。
盗贼大胆。 这户人家离公路只隔一户人家,公路上能清楚望见她的家。但是她家附近有一条大沟,旁边是树林。盗贼可能在树林里潜伏,清清楚楚的看见她骑车走了,于是放心大胆行窃。贼是小人,智过君子。他们大胆,或者说没有胆,不知道害怕。他们经过仔细观察研究,作案几乎累累得手。
今天早晨,屋背后的一对老夫妻俩出门了,到女儿那里去了。女儿在宁波开药房,旁边一家茶馆,他们去开茶馆。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他们年纪都年过花甲,一共130岁,女人还有类风湿。外面固然好,终究不如家里自在。夫妻俩多多少少有点恋恋不舍。我也不舍得他们走。早晨、晚上散步,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他们。晚上少了一盏灯,少了一份人气,少了热闹,多了一份寂静。
这屋里,老女人白天聚集在一块,说着五百年前后一个腔调的话。甚至自言自语。她们乱吐痰,不讲卫生,甚至身上散发着“老年人”特殊的气味。年纪多一点的男人白天到佐坝去,打一点小麻将,或者在一间潮湿的剃头小屋里聚会,看人剃头,听人说话,传递新闻。年纪不很大的女人每天下午打麻将。
妻不关心政治。但是他听说了,不准开麻将馆,国家工作人员打麻将开除公职。妻叮嘱我不要乱写什么博客。她昨天晚上看《焦点访谈》说,什么人写书犯法了。她怕我乱写博客犯法,不发我工资。
一直到屋里人家全部关门了我才回家。村子里静悄悄,偶然有一辆摩托车匆匆忙忙经过,大路上又恢复了平静。小孩子们都进入了梦乡。
这乡村,孩子与狗,象征着生机。晚上只有狗发声,而且一呼百应。狗这叫忠于职守。星期天孩子们玩得天翻地覆。他们山上树林里盖起了一块蛇皮袋布,俨然就是电视里地震搭的帐篷。这是他们的世界,他们在里面像孙悟空的水帘洞,欢天喜地,乐而忘返,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人生。蛇皮袋帐篷里没有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没有爷爷奶奶有事无事的喋喋不休。这里他们是主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更小的孩子躲到水泥筒里,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更加神秘的童话世界!享受他们的快乐人生!
黄金难买少年时!几年过去,他们进入大学,进入社会,这里成了他们的曾经的家乡,每年过年时,匆匆忙忙的赶来,是否记得,这里曾经的热闹?
家家户户都关门了。只有十几条狗肆无忌惮的在路上。乡村沉睡了,一片寂静,只有电视机放映着黄梅戏,几个虫儿吱吱的鸣叫。
(2015.4.30)草稿(待续)
补充内容 (2015-5-1 16:07):
寂静的夜
——回家《155》
暮春时节,夜里静悄悄。饭后,我出来散步。
屋背后一家人在吃饭,她的邻居也捧着碗来到他们家吃饭。这是屋里人比较多的人家,老夫妻俩,还有正在家生孩子的媳妇,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孩。他们家在屋场中间,并且有一台麻将机,人气比较旺。大路边开店的一家老少4个人,也是那时吃饭。我围着屋场人家散步。从西到东,由南到北,然后又折回来,从北到南,从西到东。有麻将机家的人跟我打招呼,开店的人家也跟我打招呼。
月朗风清,夜风习习。春天的风,柔柔的,轻轻地吹着,感觉非常惬意。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我留心数了数,一来一回一千一百步,四个来回,大约六里路程。每天夜里我都要走这么长的路。
年纪大的老人家电灯发出昏黄的光,或者只是电视机的荧光。只有一户人家房里、厨房、堂屋,日光灯都发出刺眼的光芒,那是习惯或者借灯光的胆,一个人在家,昏暗的灯光越发孤独而寂寞。我数了数,屋里有18家亮了灯,大老板的母亲最早熄灯,可能是睡了。屋里常居人口就只有一共18户,在家的一共54人。男人里最年轻的52岁,听说有一点贵恙。年纪最大的79岁,最小的3个月。一群乌合之众,一屋老弱残兵。难怪盗贼敢于白日作案,如此肆无忌惮的行窃。《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8点钟左右,家家户户都关门了。只有十几条狗肆无忌惮的躺在水泥路上。我们终于和平共处,相安无事。我开始散步的晚上,尽管每天狗们都看见我从它们家门口走来走去,晚上它们却吠个不停。我理解为什么不养猪却养狗。人少,老人孤独,家中有一条狗也是一个生命,一个伙伴,进进出出前前后后相伴着。狗叫,给老人胆。狗,时代的产物。农村的狗模样不漂亮,五花八门,能叫就行。
4月15日白天,屋里一位女人家里大铁门被撬开,房门也被撬开,被偷去现金200多元。
有两个女人说大约11点钟时看见她家里大门开着。盗贼大约就是在这时候行窃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盗贼居然敢盗窃。
盗贼大胆。 这户人家离公路只隔一户人家,公路上能清楚望见她的家。但是她家附近有一条大沟,旁边是树林。盗贼可能在树林里潜伏,清清楚楚的看见她骑车走了,于是放心大胆行窃。贼是小人,智过君子。他们大胆,或者说没有胆,不知道害怕。他们经过仔细观察研究,作案几乎累累得手。
今天早晨,屋背后的一对老夫妻俩出门了,到女儿那里去了。女儿在宁波开药房,旁边一家茶馆,他们去开茶馆。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他们年纪都年过花甲,一共130岁,女人还有类风湿。外面固然好,终究不如家里自在。夫妻俩多多少少有点恋恋不舍。我也不舍得他们走。早晨、晚上散步,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他们。晚上少了一盏灯,少了一份人气,少了热闹,多了一份寂静。
这屋里,几个不打牌的老女人们白天聚集在一块,说着五百年前后一个腔调的话。有时甚至是自言自语。她们有一点乱吐痰,不很讲卫生,身上散发着“老年人”特殊的气味,不很受欢迎。男人白天到佐坝去打一点小麻将,或者在一间潮湿的剃头小屋里聚会,看人剃头,听人说话,传递新闻。年纪不很大的女人每天下午打麻将,或者看打麻将。
妻不关心政治。但是他听说了,现在不准开麻将馆,国家工作人员打麻将开除公职。妻叮嘱我不要乱写什么博客。她昨天晚上看《焦点访谈》说,什么人写书犯法了。她怕我乱写博客犯法,不发退休工资。
一直到屋里人家全部关门了我才回家。村子里静悄悄。偶然有一辆摩托车匆匆忙忙经过,大路上又恢复了平静。小孩子们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这乡村,孩子与狗,象征着生机。晚上只有一条狗发声,12条狗就一呼百应。狗这叫忠于职守。星期天孩子们玩得天翻地覆。他们在山上树林里盖起了一块蛇皮袋布,俨然就是电视里搭的地震帐篷。蛇皮袋帐篷里是他们的极乐世界,他们像孙悟空在水帘洞,欢天喜地,乐而忘返。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快乐人生。蛇皮袋帐篷里没有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没有爷爷奶奶有事无事喋喋不休的唠叨。这里他们是主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更妙的是女孩子躲到水泥筒里,神不知鬼不觉,说着笑着,进入更加神秘的童话世界!享受她们的快乐人生!
黄金难买少年时!要不几年,他们将进入大学,进入社会。这里很快成为他们的曾经的家乡,只有每年过年时,匆匆忙忙的赶来,匆匆忙忙的回去。他们是否记得,这里曾经是如此的热闹?
家家户户都关门了。只有十几条狗肆无忌惮的在路上。乡村沉睡了,一片寂静,只有电视机放映着黄梅戏,几个虫儿吱吱的鸣叫。
孩子们的梦里肯定万分热闹。
(2015.4.30)(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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