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系列散文200篇 (13) 我上午9点到学校“上班”,两耳不闻窗外事,关起门来写博客。下午5点以前回家,解甲归田做农民。 这年头很少人正儿八经干农活,种田得不偿失。去年棉花最高价6元多,今年3元一斤还没人收;去年花生一斤1.8元,今年湿的瘪壳都卖3元。物价谁控制着?谁是那看不见的手?农民怎样赚钱?去年大蒜子6元,今年2元不到,谁管奸商? 农民们“背后骂县长”, 我不谈国事,不敢发牢骚。每月工资够用,“日食三餐,夜眠六尺” ,知足常乐。钱要多干吗?富豪们身心俱疲哪如我与世无争自在清闲?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 我生活在世外桃源里,电脑里写博客纸上谈兵,不敢表露是非曲直。眼睁睁的看着人民币贬值,100元的红票子,买几斤肉几斤鱼,没了。最忙碌的人是石匠,60岁左右的人被逼得没一天空闲。社会在日新月异的发展,最显著的表现是农村到处红旗飘漫,高楼林立。举国上下都在忙建楼,建了拆,拆了建,走马灯似的变幻着。农民工外出辛辛苦苦挣钱拿回家大兴土木。从民房老屋到路边建楼房,从乡下建楼房到城里买房。肥沃的田地里,坟头山上,只要是路边,都是新楼,锁着门无人住。 我只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农民。下午回家后干起农民老本行。收获了花生,瘪壳都卖了,好的自己吃。妻创造性地在每天早晨饭熟后夹出一把火烧一把花生,特别香。早晨散步回家吃着香喷喷的花生,甘食其土之有,享受着社会主义的幸福生活,我衷心感谢党。“七长上,八长下,九月挖红薯过夜” 。 眼下才八月,红薯地裂泽了,妻用手刨几个红薯早晨煮粥,吃得很舒服。 院子终于被我清空了,该砍的砍了,该伐的伐了。空地上种了白菜、萝卜、大蒜。每天早晨洗衣水都用来浇菜。但是,菜里却有很多青虫子。妈妈的,哪儿来的虫呢?本想种点纯天然的绿色植物,却不得不打药水。环境变了,害虫特别多,晚上蜈蚣公然在床上爬,吓得我们睡觉前在床头打蚊子药。地上放一堆树,不几天树上一层黄泥,黄泥底下就是白蚁,啃树的表皮。 啊,我们生存的环境太恶劣了!回归自然,是人类的警醒! 我这人劳碌命,坐不住。没事找事,前些日子去割柴。从小跟姐姐们割柴、扒柴。那时丝茅草还没有一尺深,还有蜂子、刺。如今几尺深的丝茅草,整整齐齐地排在地头,看着心痒痒的,觉得割柴是一种享受。我买来一把新镰,弯下腰来半个小时就能割两个柴,坐在马儿上捆成小把儿。啊,多么舒服。割柴是一种锻炼,对我来说更是一种健全身心的享受。 我适度劳动,每天至多一个多小时。劳动不只收获物质成果,更锻炼身体。感觉汗涔涔的,有点腰酸背痛的感觉便停下来。晚上睡觉特舒服,一觉睡到大天光,这是劳动的功劳。 我把院子里堆起来的树枝,小的折断,大的在砍断,再大些锯断,然后大的堆起来,小的捆起来,晒干堆在楼上。 家中一句老话,“七黄八月一根草,十冬腊月有得咬。”我留着煮锅巴粥。 (2011.9.16.)(1151)(2016.11.8.) (14) 劳动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收获。 芝麻是营养价值很高的植物,也是生命力很强的植物。种下去没几天,光秃秃的地里就会冒出一株株小小的新芽,向人报告成功的福音,给人以希望。不久,地上的星星点点又变成绿色一片。 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时候,早晚散步我都要去欣赏芝麻的芳姿。成长中的芝麻最妩媚动人。远远望去,淡淡的绿色是那样引人注目,生机勃勃,绿茵茵一片。走近细看,芝麻无处不美。芝麻叶极具个性。绿中透出淡淡的鹅儿黄,叶边缘锯齿状的,落落大方。芝麻杆四四方方,像木匠砍削加工后的方料。芝麻花儿顶部小,口边大,极像校园里的发号施令的钟,颜色白里透着淡淡的粉红,那是月子里的母亲娇艳丰满的形象。“任是无情也动人”。一幅完美的图画。 芝麻是农民的宝贝。芝麻苗、芝麻叶用开水一泡,炒菜香喷喷的而且老一辈说它极有营养。以前农村女人生孩子月子里禁忌多,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芝麻叶”却是月子里的好青菜。炒芝麻捣粉泡糖水更是上等的滋补品。农村煮年夜饭也有讲究,必须要芝麻杆烧饭,讨一句好口才的吉利话——“芝麻开花节节高”。城里人进新楼房,手里拿一把芝麻杆,也是讨那句吉利话——“芝麻开花节节高”,日子一年胜一年。 种芝麻是技术活,其实劳动量不大。 我是农民,但我劳动却不是以物质收获为唯一目的。更多的我是为了健身。以前父亲常说 “人要淌黄汗烂裤腰才不生病”。他们那代人形容不劳动的人“像豆芽”,免疫力差。这其实就是“生命在于运动”的最形象的说法。只要是太阳不很灼人,每天下午我都会做一点事。 我在经营着我的小院。儿子叫我把院中树全砍掉,栽花种草,美化家园。那当然是高雅之举,但第一步,我要让小院先是果园、菜园,然后才是花园。一步一步来吧,“我们的小院是花园”,这是我的奋斗目标。 我把院子里杂树砍掉,把院子里的树枝砍断,堆放在一起晒干烧饭;我把孙子摔碎的玻璃瓶捡起来挑到远处的地窖里,我把瓦砾挑到水池边填路;我把院子里的杂草铲除,一锹锹切出来,捣碎,妻种上青菜。“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 。 我与妻明确分工,我做粗事,她做细活。 我在小院往往一身臭汗“淌黄汗烂裤腰”之后,又兴致勃勃的当一会运动员。其时太阳开始落山,农村人称之为“麻漆黑” ,所谓“漆七里”,就是说傍晚 “麻漆黑”还可以走七里才真正断黑。我不走很远,围着石屋转。先到白门楼的背岭,回来;又到罗岭、洪屋,回来;再向佐坝行。半小时以后我才回家吃饭。这条路线安全,安静,这是我的创造。 粗略计算过,每天散步大约20里。 (2011.8.21)(2016.11.8.)(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