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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你的钥匙挂在颈上了吗？ 石普水 老师们聚集在一起闲磕牙，才30岁的美女教师说她死心落魂的，常忘记钥匙。 我问她：“你的钥匙挂在颈上了吗？常揣着个记事的小本子是健忘的开始；钥匙挂在颈上是健忘的标志；电话号码写在背后才是真正的‘死心落魂’。”李鳌有一句经典名言，一句登不了高雅之堂的至理名言：小便后忘记拉裤链子那是中年人；小便时忘记拉裤链子那是老年人！ “你的钥匙挂在颈上了吗？”这是安徽医科大学张恩乐教授问我的话。 2008年5月3 0日，我到安徽医科大学看中医。张恩乐教授擅长中内科、妇科，对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等有一定的研究，她又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心理医生。我说“健忘”，教授说，随着年纪的增长，记忆力都不同程度地比以前差，这很正常。她一个同事的婆婆是会计，以前精明强干，现在记忆力特差，把钥匙挂在颈上。教授自己也常忘事，常揣着一个小本子把要做的事记在本子上。她要我加强记忆力锻炼，“生命在于脑运动”！对我“戴老花眼镜”，她说 “四十四，眼前一簇刺”，五十多岁戴老花眼镜正常，对自己应该有信心。 我终于明白，“哀莫大于心死！”对自己失去信心，才是人最大的悲哀。心之官则思。新陈代谢，衰老是正常的，也是必然的。只有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分，没有严格的年龄界限。 青少年时期，生命力旺盛，气血充盈，记忆力自然强，30岁后开始走下坡路。妻说她在娘家做女儿时记忆力特别好。她家一些老祖坟墓散落在荒山草丛中，清明祭祖时大人分不清楚要她作“权威”鉴定 。她一位堂兄家几代人的出生年、月、日、时，都来问“妹妹” 。而今，天气变冷了，我问她衣服在哪里， 40多年后“姑奶奶” 找了半天也找不出，自己发脾气：“明年谁的衣服谁检（捡）！”家中头年收的菜籽到该播种时找了半天也找不出，隔两天却出现在眼睛面前。 我更出洋相。早年学生热情地喊“老师”， 我竟然只是似曾相识，搜索枯肠想了还是想不起他的姓名。街上陡然碰见一位亲热的叫我“石校长” ，我过了好半天才隐隐约约想起谁谁。尴尬啊，那情景就象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被当场抓住似的。有时一个常用字，曾经写了千百遍的熟字，一时也成了“生字”。 我一位去世的堂叔吸黄烟，今天丢了烟杆，明天丢掉烟盒，另一位堂叔“夸” 他：“还好，40多年还没丢掉自己！”——丢掉自己，就是“把电话号码写在背后”的那种人。 人其实有各种各样的智力。我们学校工友徐师傅耳朵有点聋，读书时并不出类拔萃，但学校就餐五、六百学生的姓名，不到一个月他都能一一叫出来。他认人的能力智力超群。 羡慕过目不忘，向往过目不忘的人，其实又怕自己过目不忘。据说有这么一位特异功能的人，从小时起，每年每月每日发生的事，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记住每一个细节。按说他该快乐吧。但是他痛苦极了，每晚都不能入睡。 我的一位老师说，人参补脑。考试前吃人参，大脑象玻璃擦洗过了似的，清晰异常。不吃人参，象蒙了一层灰尘。我等稀里糊涂之辈，谓之大脑“蒙尘”，“搭铁”也。什么时候买一支人参吃，让大脑也象玻璃擦洗一次？但我却怕花钱买假货，所以大脑也一直“蒙尘”。 让它蒙尘吧，人啊，难得糊涂。记得太多，未免不是累赘。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事全都记得，遇事思前想后，反复比较，多累。记得太多，未免缁铢必计，费尽心机，象《红楼梦》里凤姐那样，“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有什么好结果？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大道至简。大智若愚。 复杂的事情简单办才是智慧。删繁就简才是哲人。 人生漫长，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记忆的长河里记录了多少酸甜苦辣？“记住该记住的，忘记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记住快乐时光，忘却悲伤岁月；记住别人的好处，忘却别人的过恶；记住简单易行的，忘却纷繁复杂的。”锋芒不必露尽，留三分余地与人，留些深敛与己。 “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 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人生无非两件事，吃饭，睡觉；该吃饭就该吃饭，该睡觉就该睡觉。 身体是自己的，金钱事业皆是身外之物。 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富贵荣华，过眼烟云。圣人五十而知天命，不知他把钥匙放在哪里？ 把钥匙挂在颈上吧。那曾经是年轻妈妈挂在上学时小朋友们的颈脖子上的一道风景。返朴归真，风水轮流转，迟早它将挂在我们颈脖子上了。就算电话号码写在背后也坦然面对——无牵无挂，无忧无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的钥匙挂在颈上了吗？”我常常咀嚼女教授的话，默默思索人生。 （2010.11.19）（1809）a（3）（2014.6.16）2017/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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