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孩子,你也会老的!” 石普水 “我不跟老人坐车!”这话是从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嘴里说的。 今天早晨散步回到佐坝街时,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上车。有人问他:“你怎么不坐刚走的那辆车?” “刚走的车上坐着一个老人,我不跟老人同车。”年轻人说得轻描淡写,我听着却是一惊。 年轻人与老年人是如此格格不入,老死不相往来? “老而不死是谓贼。”中国开始进入老龄社会,老年人愈来愈多。我们都会老的,稚嫩圆润的脸终究会像老树皮那样刻满皱纹。身上不再散发出淡淡诱人的芬芳,而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老气横秋,老态龙钟,走路颤巍巍,说话颠三倒四,喜怒无常,有时无端骂人。甚至,走路不知道回家,愈来愈令人生厌。 而今农村里常居人口绝大部分是老人和留守儿童。农村的老年人都是留守儿童的保姆。年轻媳妇生下孩子便当甩手掌柜,孩子喂奶粉,洗尿布,晚上睡觉,都是婆婆公公的事。“左边湿了右边睡,右边湿了‘奶’身上。” 老年人是耕种田地的主要劳动力。隔壁邻居夫妻加起来130多岁了,却插三、四亩水稻,栽五、六亩棉花,种花生、红薯、绿豆、芝麻合计也有三、四亩。每日里天不亮起床,夜晚十点多钟才摸黑回家。读高中的孙女、孙子,平常望都不望一眼田地里的庄稼,他们不知道哪块田地是他们家的。甚至“叫她牵一下肥料袋都不肯!”菜不好不吃饭,爷爷还要去佐坝为他们买菜。饭迟了,他们都不给好脸色。 可怜天下“爷、奶”心! 我一个亲戚都七老八十了,却要插田、种地,照看两个儿子的三、四个无知小孩。几个无知小孩经常吵架,用嘴咬。怎么办?不能打,又不听话。没办法,只能把一家的小孩背到邻居家玩。小孩还给父母会打“小报告”,说爷爷奶奶偏心喜欢那一家的小孩,媳妇甚至信以为真。老人身累心更累,有苦无处诉。有什么办法? 一个爷爷向老师诉苦。念初中的孙子要钱上网,爷爷不给钱。孙子大声正告他——“你莫作怪!我又没用你的钱,你也是用我爸的钱!”跟谁说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家奶奶三个儿子,六个孙子、孙女。有点好菜各人夹给自己的弟弟,没抢到的哭着找奶奶。奶奶骂他们不该抢。回头过年时向母亲告状,结果是奶奶“不公道”! 一个年纪不很老的女人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说她特想有个女儿,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了。人不伤心不落泪。去年她患肠穿孔,去九江住院。一个多月躺在病床上,是她的小儿子为她接屎接尿,洗身子。她说,有个女儿就不用儿子做那些事了。 生老病死是客观规律。养儿不仅传宗接代,更现实的问题是养老敬老。为什么《常回家看看》那首歌常唱不衰?老年人孤独,希望有人同他说说话,聊聊天。人之常情,人同此心——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百善孝为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敬老怜贫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为,老有所乐,老有所亲。“四世同堂”,是中国和谐社会的生动写照,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谐社会。 我很想跟这位不愿意跟老人坐车的后生说,“孩子,你也会老的!” 愿天下的孩子都敬重老人! 2011.7.10.(1220)2017/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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