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轭头湾上白杨林
石普水 二月二,龙抬头,天也抬头。太阳出来了,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莫负春光。我趁兴往龙湖岸边走。 轭头湾是我向往的地方,那里空气新鲜,视野开阔,该想什么想什么,无拘无束,海阔天空。在这里散步,海阔天空,心旷神怡,兴致勃勃,无限惬意。大概到轭头湾散步已经四、五年了吧,想想,以轭头湾为题写的博客就有《春天的轭头湾》、《深秋的轭头湾》、《寂静轭头湾》、《初冬的轭头湾》、《轭头湾上的两个同事》等等。前年回家住了,到轭头湾不如走芦嘴顺路,而且,一个来回差不多十公里,接近两个小时时间,身体也有一点难。 然而,随便电脑敲下三个字母,就出现“轭头湾”三个字。啊,电脑也通人性,它也熟悉了轭头湾!轭头湾,魂萦梦绕,牵肠挂肚,剪不断,理还乱。 走出范湾远远就能听见轭头湾杨树林里传出电锯的轰鸣,甚至能清楚听到杨树倒地的声音。这声音是那样清晰,格外刺耳。啊,白杨树林被砍伐了!我心一沉! 难忘轭头湾,难忘那片杨树林。 这里,“春风象女人的手,轻飘飘,软绵绵,轻轻地抚摸着人的脸,舒适而温馨。被春风唤醒的白杨树,嫩生生,黄里透出暗红色的芽孢,有抢先睁开了眼睛的,轻轻舒展着锯齿边缘的小叶,孩童一般的惹人怜爱。” 这里,秋风“轻悠悠的吹着口哨,杨树林中沙啦啦的弹琴。” 这里,“有一条笔直的沙石路直通龙湖,我每天都到这里散步。沙石路上每天都有一条黑狗,它认人。我天天走路,我们熟“人”,不吠我。” 这里,“我一个人走在白杨树林的大路上,偌大的杨树林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新鲜空气,只有整整齐齐的白杨树,只有我沙沙的脚步声。万籁俱寂,似乎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一种宁静,一种寂寥,一种自然,一种放松,一种弛懈,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心中一片空灵。” 这里,“白杨树林里没有人,鸟儿在叫,虫儿在鸣,大树叶子沙沙地响着,越发显得空旷,静谧。” 这里,“收割了稻子的田间里放养着上千只麻鸭,路边插着一根竹竿,竹竿上飘着红塑料纸,沙沙的响着。” 这里, “离我几十步的路上一只大雁扑闪着巨大的翅膀,轻轻的,匀称的,舒展着巨大的翅膀,纵向云天又折回白杨树林深处。” 。。。。。。 走到轭头湾,伐树的人热火朝天。两个人用电锯伐,两个人砍树枝,一个女人用竹竿当尺量。十二个人在抬树上拖拉机拉。一个穿着小西服皮鞋的中年人在岸上走,大概是老板。 白杨树林快砍伐没了,起码,锯掉了大半。伐树容易栽树难。这杨树林上报向国家要钱据说面积是300多亩,一转眼杨树林快砍伐没了。可能最初真的有300多亩,我量过,东西方向接近 600米,南北方向最长200来米。杨树林一定是1998年抗洪救灾的产物,国家投资肯定不少,而且十几年了,一共补助多少钱?得钱的人知道。 “300多亩杨树林是一道风景。它是防护林,龙湖发怒时它挺身而出,挡风排浪。” 杨树林没了。看荒的瘦子走了,虞老儿死了,人去楼空,如今只有两间孤零零的空屋。“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前年包河田的枞阳老板也走了,他那每天主人骑车,它在前面开路;主人不在,它坐在踏板摩托车上为主人看车,俨然一个顽皮的小孩,一道人间奇观。养鸭人的人死了,他是一个有经验放鸭的,田岸上插一根竹竿——这竹竿就是一道止令符,鸭子望杆即止,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杨树林没有了。里面的五彩斑斓的野鸡,肥胖而大胆的兔子,成千成万叽叽喳喳的小鸟如今何处去?那些受伤落单的大雁何处栖身?从今以后,骄阳似火的夏天我可还来享受空调似的习习凉风吗? 300多亩杨树林快砍伐没了!它曾经是一道风景!一道铭刻在我心头的风景!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其实男人不坏不发财,女人更多的是爱会挣钱钱的男人。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些男人栽树恐怕不完全是为了后人乘凉,而是为了钱。有人说,国家今年不给钱了,而这些田每年承包给人,每亩田承包费五、六百元,三百亩多少钱? 如今这世道太现实了。“和尚见钱经也卖,瞎子见钱眼也开”,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 正月里看见尴尬一幕。有几个像我这样年纪的人,抬着菩萨在佐坝街上讨钱。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三岔路口停止一辆车,车上一个木头做的囚笼似的架子,看上去让人自然而然想起古代解押犯人的囚笼。我几乎要双手合十。为了钱,他们这般对付菩萨?不怕报应?罪过啊,罪过!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不坏,不发财。 一路走好, 轭头湾的杨树林! (2013.3.18)(2017/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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