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医生(1) 石普水/文 公元2009年10月13日,农历八月二十五。与妻一道去合肥安医附院看医生。 清早下了一阵零星小雨,妻说不去,我却认为雨天人少好排队。当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火车上人果然真不多,一节车厢上只几个人,我一人坐着三个座位,自在逍遥。火车内干净极了,喇叭里播送着优美的抒情曲。我泡了一杯铁观音,轻吮一口,清香四溢,顿觉飘飘然。大脑很兴奋,思维也异常活跃。分不清是出差,还是旅游。 “医生”,汉代称“坐堂医”, 起源于张仲景。汉献帝建安中期,张仲景任长沙太守,当时长沙连年流行瘟疫,每年都死很多的人。为了拯救黎民百姓,他在公务繁忙的情况下,仍孜孜不倦地钻研医学,为民治病。他公然打破官府戒律,坐在办公的大堂上为病人诊脉开方,做到办公、行医两不误,曾在自己的名字前冠以"坐堂医生"四个字。后人因为崇敬张仲景的精湛医术和高尚医德,便仿效他,把在中药店行医的中医称为"坐堂医生",把中药店多称为"堂"。宋代尊称医生为大夫,沿袭秦汉以来的官名;南方人对医生的尊称为郎中,也是沿袭官名;当今社会对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医生,赞美为“白衣天使”,——奉上帝的差遣到人间来治病救人的天使。 医生在我心目中是一个理想的职业,是一种令人羡慕的实用职业。“条牛担种,不如手艺在身”——医生能照顾到自己及家人,惠及亲朋好友。年轻时我很想当医生,买过不少医书,梦想自学“成才”。但我记忆力差,缺少博闻强记的天赋;太忙,无暇专心自学。不久便知难而退,那些医书也束之高阁。 农村长期以来一直缺医少药。毛泽东时代实现 “合作医疗”, “赤脚医生”、“民师”如同今天的“农民工”。“赤脚医生”是识字的农民通过医疗机构的短期培训回家背药箱,打针,发药。一间土砖房子里摆一张旧桌子,一把椅子,几条凳子,外面用石灰水一刷,用红笔画上“十”字标志,一块小木板上歪歪斜斜地写上“××医疗室”——这就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农村医院。那时提倡“一根银针一把草”,一个药柜里几十种常用药品,尽管简陋,毕竟有“医院”。六十年代初,我从牛背上跌下来,手腕骨折,是一个50多岁的女农民给“治”好的。 我大儿子一直怕打针,说来倒有一段因果故事。一位退伍军人请公社干部们喝酒,书记在酒桌上对大队书记说“你们大队合作医疗要扩大。”于是这位农民便成了“赤脚医生”。偏偏我儿子病了,这位认识几个字又有力气的农民给他打针,打针讲究“两快一慢”,不知是进针过快还是力气过大,打针时儿子大声喊痛,后来好一阵子走路脚瘸。问一位医生,说是针刺伤了骨头。 ——这就是“赤脚医生”。 小儿子生疱,去白门楼看医生。“赤脚医生”随即拿出一小刀,吓得我一声大喊,医生笑骂我“护儿”。不然,他一刀下去挤出脓血便好了。这种技术如同农村兽医“阉割母猪”,脚踩住母猪头,不消毒,用刀割开肚皮,完事后抓把泥土按在伤口上——据说这是狱卒从华佗夫人手上抢下来的最早的外科手术!现在有人说中医不科学,从这一点看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我坚信中医。电视上看过有豪杰受刀枪伤,口中咬紧一条毛巾,身子用绳子捆绑,用钳子取出子弹,把铁烧红烙烫伤口,一阵烟雾腾起,豪杰一声惨叫!儿子不是母猪,也不是英雄豪杰,虽不是今天的小皇帝,但是一个娇嫩的小娃娃,如何受得这种原始手术的痛苦? 用瞎子算命先生说儿子们只是 “犯痛星”,而我的孙女差不多是“犯残疾”了。孙女两岁走路,妻发现她走路不同其他小孩,两腿一比似乎不一样长,到县城检查医生说是“髋关节脱位”。后来安医附院做手术,医生说是因为小孩出生时拍打屁股用力过大,或双手用力抖动两条小腿而致!我这才知道孙女的髋关节脱位”原来是接生婆的“功劳”。这位“医生”身高1.5米左右,体重则绝对不少于150斤,五短身材,富态极了。她是只读过初中的农民,因为丈夫是乡医院“院长”,她接替父亲的班,在医院工作。 尽管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他们是中国农村医院的正规“医生”! (2009.10.14)a2014.5.17(10.23.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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