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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医生（21） 石普水 2012年2月27日去合肥。合肥是省城，一般人去省城是求官或谋财，而我却十之八九是看医生。 孙子去年患过敏性紫癜。开始出现皮肤及粘膜紫癜，并有发热头痛及食欲不振。偶尔以腹绞痛或关节痛为主要表现。最早的皮肤表现为小而分散的淤点或荨麻疹样皮疹，一般在一天以变为出血性的。好发于四肢伸侧及臀部，呈对称性。约有50%病例发生肾损害，从轻度肾炎到严重的肾功能衰竭。 今年几天前他又咳嗽，我建议他去看中医。 26日上午，石力突然在我qq上留言“爷爷，我得了阑尾炎。”我一怔:急忙给儿子打电话，原来他们星期五去安医，石力突然肚子疼，检查结果是急性阑尾炎。安医住不进院，找人到省立医院，在急救中心连夜做手术。 听说做手术，妻急了，说话带着哭腔。我劝她，阑尾炎是一个最常见的小手术，等于现在的妇女结扎。妻说再怎么小手术也是一个小孩子。我坐不住，联系亲家，第二天去合肥看孙子。 早晨我醒得很早，7点出门，7：48到县城。从北站到宿松火车站有班车，3元车费。买火车票实名制，必须出示身份证，车票有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我们坐“k256深圳—合肥”8：57—12：28的空调硬座车。我出门喜欢坐火车。价格便宜，里面能走动，身体舒适，生活方便，有开水，有卫生间。 在宿松买了一桶3元钱的方便面车上吃。12：48到西客站，晚点不多。下火车急急忙忙来到站牌前，看有没有到省立医院附近的公交车。111，136，502三班公交车，都不到省立医院附近。我们来到三叉路上打的，南边来的车不多，好容易来了一辆车，车上有客。望眼欲穿。车来了再怎么招手都无济于事。眼见市内来了几辆车，匆匆跑到跟前，晚了一步，别人抢先了。笑脸相迎着一辆又一辆出租车，在火车站折腾了半个小时，乘客几乎走尽了，直到1:38才坐上出租车。 一帆不顺。 买个教训吧，经一事长一智。我以前也是在售票处打的，坐136公交车一元钱到“三孝口站”下车，经立交桥直接到门诊部医院。这次我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生活啊，需要学习的太多了。老大不小了，却还在继续交生活经验的学费！买个教训值千斤！越急越乱！什么事都得慢慢来。 想省点漫游费，给儿子发短信。回信“省立医院急救中心10楼41床。” 打的14+2元钱到省立医院。 石力倒也还好，知道儿媳们一夜没睡觉，想找个宾馆住下来替换他们休息会儿。 医院对面有一家“安庆宿松饭店旅馆”，家乡人办的，宿松口音，一问空调卫生间的住房，150元。“捉砣！”远一点的肯定价格低一些。前面路口有家“京皖宾馆”，比宿松饭店旅馆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一问价格最低的标准间180元。欺乡巴佬。我也算半个老出门的，在安医附院边100元的标准间舒适卫生，90元也有空调卫生间，只是小一点。再远一点有一家“省农委招待所”。经验告诉我，这是公办的，价格肯定高不了。90元，有空调，卫生间。算了吧，我是农民出身的，出门不是来享受。 我与亲家商量好，换下儿子他们先洗澡休息会儿，晚上再换我们。他值头班，我到省立医院看孙子。 省立医院坐落在庐江路。庐江路不宽阔，两边没有店铺，不及安医繁荣，生活不很方便。楼西边是徽州路，北边是无为路，两边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医院破旧不堪。三幢楼，全部是旧楼。“知名专家楼”，每位挂号费20元；紧邻的“急救中心”12层，10楼是外科区急诊，一些修人体器官的工匠们，在此开膛剖腹锯腿断脚。对面是“门诊部”，一楼分a、b、c、d四区，骨科在d区，3间，普通门诊4元，专家6元。我想看肩周炎，但接近下班时间。 石力转到37号床，紧挨着电梯和护士办公处。一间不大的房内放着6张床，每张床边一张椅子，空调常开着，里面憋气。我来到电梯间，烟雾弥漫，遇到一个宿松的佐坝佬说话，是鱼雁村人，老婆做手术。 38号床是一位40多岁的女人，在看书，一位知识女性，也起身在病房外边转来转去。石力在玩游戏，轻声提醒我打开床头开关。26日晚跟石力住一病房的是一个老人，他儿子跟我儿子见面就打招呼。同是天涯沦落人，病友心是相通的。 从门诊部回来准备换亲家公。石力不干，隔代亲终究不抵父子亲，老给他爸打电话。现在的孩子们太娇生惯养，难受，闹着要玩电脑游戏。亲家要我打电话给在省送变电公司的侄子借。上次侄子送了石力一手提式电脑，亲家与石力玩时不小心被人偷去了，不大好意思再向要。正在犹豫，儿子回来了，说一会儿去买个游戏机。 想回旅馆休息会儿。省农委招待所是上世纪80年代的典型旅馆。面积不小，两张床，白色被褥单肯定是2011年洗的，虽不发黑，但绝对不白。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卫生纸都没有。一台旧空调，嗡嗡地响着，一台旧彩电，一张旧木桌子，两把旧木椅子，黄油漆。没有热水，也没有电热水壶，洗澡要提前申请。晚上两人一瓶开水喝，兼洗澡，让人想起了电视上云南干旱场面，老太太在送水汽车前领到两桶水，一个星期吃的喝的洗的。 忽然想到，如果哪里拍电视剧，这里是上世纪80年代的典型旅馆！省会城市啊，也有春风吹不到的地方！ 晚上在附近买了两个馒头，独家经营，物以稀为贵，面粉的一元，加点高梁的一元五角。 服务员在玩游戏。想上网看看博客和qq，服务员倒是热情的把电脑让给我，看到我输入密码，夸我记忆力好，说她们不记得自己的密码。啊，一群不思进取的弱智，典型的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这么好的黄金地段，这么差的服务质量，管理人员肯定不怎么样。 旅馆百无一有。没有梳子，没有毛巾，没有牙刷，没有漱口杯子。晚上睡觉发现房门甚至没有牛头锁，里面反锁不上。亲家用椅子撑住房门。——有钱人大概也不大可能到这里。 早晨6：20起床。打开电视，播放《荒唐的死刑保证书》。2001年8月，河南叶县邓李乡13岁的女孩郭晓萌（化名）被害，随后，同村的李怀亮因涉嫌杀人被警方抓获。查不出证据，家长上访。法院与死者家属签订“死刑”保证书，在这份披露出来的“死刑”保证书中，死者家属保证只要法院判李怀亮死刑或者无期，就“不上访”。（2月23日《南方都市报》） 来到医院，儿子在睡觉，石力在玩游戏。没什么事，我出去散步。昨晚下雨了，空气新鲜。往南，一条大道，下面竟是“包河公园”。包拯（999—1062），宋庐州合肥人，天圣朝进士。累迁监察御史，嘉裕六年（1061），任枢密副使。后卒于位，谥号“孝肃”。包拯做官以断狱英明刚直而著称于世。知庐州时，执法不避亲党。包拯在民间又被称为包青天，他一生为民伸冤，机智勇敢，不畏强恶，伸张正义。是智慧与正义的化身。黑脸包公近在咫尺，但如在当代，在政府压力下是否也不分青红皂白签死刑保证书？ 公园里锻炼的人很多，走的跑的，男的女的，肯定都与黑脸包公无关。 几年前我买票参观了包公事迹和墓地。杨柳依依，细枝轻垂，柳树发芽，春天真的来了。走着走着，步履轻盈。不知不觉跑起来。兴致勃勃。包着公园走着跑着走了圈半，回来时路上车水马龙，前后一个小时。 亲家说医院北边不远处是商之都，衣服特别贵。 回家乘8391次列车，合肥直达宿松。 上车破天荒排队。我是5号车，排队第一个。原来记者摄像机拍电视，一个残疾人坐在轮椅上，一位列车员推着。雷锋叔叔似乎真的回来了。但愿，天天如此，文明之风常驻省会。 10：12开出倒正点准时，14：03回到宿松，晚点25分钟。 列车内列车员三班人马在推销商品。女列车员卖反季节西瓜，3元，降价2·5元；盒饭10元，降价5元；皮带10元；袜子10元3双；牙刷、玩具，没有片刻的消停。 5号车厢里全是宿松佬，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 宿松车站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人，年纪跟我差不多。据说原来是大村干部，很风光了一阵，但现在却又奔波劳碌开面的。人啊，说不清楚。 （2012.3.1.）（2017/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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