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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医生（30） 石普水 农历八月十六，早晨散步时发现，武警医院门诊部挂上了横幅“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3周年”的横幅。我们来时正在装修的长丰路门楼也焕然一新，“武警总队医院”下面挂着四个灯笼“喜迎国庆”。整个医院一派节日气氛。“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国庆节。 然而我并不因为“双节”的来临而有一丝喜气。四个石头是取出来了，发炎的胆囊是摘除了，然而，妻的身体素质很差，老是说背上的筋痛。问护士，问医生，都说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妻有一点是值得称道的，手术后小便不多，痰盂只用过一次。晚上小便是我扶着她到卫生间的。 早饭依然是粥和馒头，妻已经24小时没吃东西，她肚子里除了药水是一无所有。说话轻轻的有气无力，眼睛也黯然无色。人们都说这是一个“小手术”，但是对于她却是“大”手术，恢复比别人要慢得多。 这天早晨她喝了两汤匙米粥加开水，总算是“吃饭了”！能扶着下床，并且，上午能够扶着到病房走廊里“走两步”！尽管真的只是“走两步”，但对她，是一个伟大的历史性的胜利！曙光就在眼前。 在医院没事的空隙时间，我到医院到墙上看，了解了一些常识。 微创手术，全身麻醉，四个小洞，半个小时，心脑血管病人风险大； 手术前晚上吃饭要清淡些，手术早晨不能吃喝，不能吃降糖、降压药； 手术后6个小时身子不能动，6个小时后可以慢慢活动； 胆囊切除后部分患者脂肪消化功能受到一定影响，出现大便次数增多，应该饮食清淡，少食多餐，并服用利胆药物。 纸上谈兵。 妻老说身上痛，我心里也痛，然而在她面前还得强装笑脸。 儿子回家去了，他有他的事。再说护理也只是看看药水如已。每天11：30以前每个楼层都有护士，打开门就可以喊人。 10月1日吊水到晚上6：30结束。 10月2号4点多药水就吊完了。 慢慢看药水也有经验了。吊小瓶药水盯着眼看，大瓶，特别是500ml的大瓶，悠悠悠万事，优哉游哉。喝着铁观音茶，背靠在靠椅上，脚搭起来，看着家里带来的《南方周末》。有时也看电视。教授不大喜欢看电视，开得不多。而且电视只有几个台，但是看电视时精神才可以有一点放松，才觉得是一个正常人，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妻说话的声音比前几天大些，虽然还只喝点粥，但是，有进步就有希望，令人精神振奋。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恢复有一个过程，慢慢来，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早晨，晚上吃完饭后，只要妻没有特殊情况，我都心恋恋的想出去走走。散步，放松精神，减轻压力。在医院，我是在护理病人，但是我自己本身也是一个病人，得调理自己。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运动是最好的良药！这是我的切身体会。 下午我看到了曹博士，笑着问他，“博士您好！我是33床，30号做手术的，请问什么时候安排出院？”“明天。”“到时给我开点药回去好吗？”“可以。” 不是我急着想要出院。但是，我知道住院难，出院手续也麻烦。我性子急，得提前做准备，免得临时仓促慌张。 我到门诊部去问医导，下班了。我到干部病房问护士，说“到时会通知你的。”一副公事公办故作高深的神态。 10月3日早晨8点，护士依然来打针，4瓶。到了大瓶的时候，我便开始做出院准备。第一件事是退开水瓶的20元押金。我记着是在5楼退押金，结果走上5楼，才知道原来是住院部的5楼。第二件事是找到护士长，笑着问她什么时候退100块钱“文明押金”。说“等出院手续办好后，看看有没有损坏东西再退”。问她什么时候办出院手续，说“回房等吧，到时通知你。”也是那副公事公办故作高深的神态。 回到病房等，心不在焉。忽然呼叫响了：“33床缴费！” 跑到下面问护士长，说到住院部缴1000元钱。“马上出院还交钱？”我满腹狐疑。匆匆到住院部去缴了1000元钱，回到病房等，坐立不安。药水终于吊完了，然而我还等。 11点20分左右，呼叫终于响了：“33床办出院手续！” 急急忙忙跑到下面，笑着问护士，“到哪里办出院手续？”护士随手一挥，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似乎在嘲笑乡巴佬“这也不知道？”来到门诊部，笑着问医导，“新农合在哪个窗口？”急忙把身份证、农合卡、出院小结交上去。一会，窗口女人把出院小结给我，说“到住院部办理手续。快一点，马上要下班！”似懂非懂跑到住院部，还是笑着问医导，哪个窗口？“先到3号窗口结账。”结账人不多，但是里面的人却在那里打电话。焦躁，出汗，但还得耐着性子等，终于结账了，准备领钱。却说是“去新农合。”又跑到新农合，交2块钱请她复印一份结算清单。回到住院部，工作人员埋怨我，“出院，刚才为什么还交1000元钱？！” 我心里话“乡巴佬跑得暖和！医院护士通知我缴费，敢不听么？” 无语！ 领回4400元钱，又到2楼买回四盒药——“亮菌口服溶液”，不报销。或者，那是另类药品吧。 火急火燎地办好出院手续。时间已经12点了。准备去买点吃的。同房的行长说给妻下点面条。我匆匆去厨房，菜不多，买点萝卜烧肉，一点萝卜几块肥肉。 最后的中餐。 出院了。跟同房的教授、行长告别。 扶着妻下来打的。“到西站！”司机说我没说清楚，应该是去“火车西站”。——语文高级教师语法错误！ 17块钱打的到火车西站。儿子叫买卧铺，而且要“软卧”。但是，今年“双节”一票难求，谢天谢地买到一张坐票，一张站票。亲家比我们早到，买的却都是站票。 住院是唐僧取经，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2012.10.11.）（2017/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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