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绿树村边合 石普水 我散步的路线愈走愈长。 这是我散步的第四条路线,一条最好的路线。脚下是村级水泥公路,路面平整,不象以前的路面坑坑洼洼,晴天没有灰尘扑面,雨天没有满脚泥泞沙土。这里沿途有造型艺术精致的别墅,有正在兴建的新高楼,既不显繁华喧闹,也不过分冷清寂寞。没有汽车摩托车从身边呼啸飞驰而过,没有太多的行人打招呼问这问那说些无油盐的闲话,——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路上甚是惬意。 而我最喜欢的是路边散落的村庄周围满眼绿树成荫,感受着勃勃生机。 刚出校门路两边的树木葱茏,荫翳蔽日。一天里路上很少有太阳曝晒,斜风细雨也不用撑伞。夏日里绿叶丛中白里透红的刺花香味浓郁,蜜蜂嗡嗡歌唱让人精神振奋;绿色树里一串串洁白的刺槐花清香淡雅,给人高雅的享受,让人情不自禁地哼起小曲。 喜欢绿色。绿色象征生机勃发,令人精神振奋,心情愉悦脚步轻松。散步在绿色世界里,不只是活动身体器官,更多的是身心愉悦,让人领略生活的无限情趣。 路边槐树叶子有条不紊,木梓树叶子整整齐齐,她们有着女人的温柔、文静、秀气与俊俏;椿树、白洋树、法梧叶子片片向上,树梢一个劲地往上长,那是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争强好胜,凸显刚强豪放出人头地的雄心壮志。 走过一两个村子,来到一片开阔地带,放眼望去,满目青山,顿觉心旷神怡。左边是一片青山,国外松的那个绿哟,让人感动!国外松——一般老百姓称之为国华松,佐坝村林场技术员说它名字叫国外松,原产于美国,是一种优良品种,它生长快,笔直。比身边年龄大很多的哥哥们高一个头,那新抽出一尺多长嫩绿色略显淡黄的枝条告诉人们:它一年能够长高一尺多!它的松针粗壮,比身边哥哥低垂的细松针粗一两号。右边是一片栗树峦。几丈高的杂树错落有致,远远望去那醉人的绿色,自然联想到“层峦叠嶂”。小时候我们在那峦那里边玩过,那时树没这么高,没这么绿。 山与村庄相连。村庄四周全是绿。几处高楼掩蔽在绿色中,只有楼梯的冲顶与树木比高。楼前是菜园子,也有人栽培花草苗木,小路边全是密密的茂盛青草。远处的村庄也是一片绿,地里是棉花、花生、绿豆,田里是水稻,出现在我的眼里,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绿。间或红白楼房点缀其中,那是点睛之笔。更远的地方有一片阔叶林,那是上世纪末“退耕还林”的杰作,是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成果。 阔叶林边有一条飘荡着的白色丝带,——那便是龙湖。清晨红霞滿天,湖水波光粼粼,与湖上边的一片绿色染成一幅五色斑斓的山水画。湖对岸叫“上岸”的那片绿色更令人神往,那边也是我的故乡——家谱上写着我的祖辈曾居于彼。这一片绿引诱我越走越来劲,路程也越走越长!一个来回竟有六、七里路程,而我却是兴味盎然。 望着周边的绿色,让人想到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三十年前我教这首诗时,把它作为一种神奇的仙境来想象。五年前到婺源, 亲身体会到诗人清新淡雅的意境, 而现在我觉得那种场景就在眼前。 时过境迁。30多年前,农村似乎都是一些光秃秃的山坡,光秃秃的村庄。不知不觉之间,好象一夜“女大十八变” ,农村越变越秀美! 我们小时候的村庄都集中修建在地势较低的地方,而且房子也东家西家紧挨着,大都是代代相传的“文物”,很少见到盖新的房子。记忆中那时候人们没有钱盖房,也不象现在人崭新的房子不住,都赶时髦到路边去盖房,而且一家比一家房子漂亮,都是造型各异的漂亮的有气派的别墅! 我们小时候的村庄里也有树,而且是都是“文物”级的特大树,那大枫树往少说也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栽的,两百来岁的树不是“老大”。 当时的人都说这些大树不能挖的,说大树是“有灵气”,挖它屋里就会死人的!树下一天到晚都不见太阳,中午烈日炎炎,太阳晒得地上发烫,树底下好比空调,凉风习习,鸟儿在上面欢蹦乱跳。我们小时候爱在树下玩,中午、晚上大人们都喜欢搬条凳子或搬张竹床在底下纳凉,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2009.7.5)(2017/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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