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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重阳记事 石普水 农历九月初九，重阳。秋高气爽，阳光灿烂，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一个星期都是小雨连绵，下得天怒人怨。天晴了，人开心了。 古人重阳一般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我也算老人吧，但我没有如此高雅情趣，欲登高而无山，欲赏菊但花未开。俗人一个，不附庸风雅，过平常日子吧。 早晨，我依然散步，迎着朝阳，一口气走到龙湖边。那个叫“轭头弯”的地方，一个月前湖水漫入路面的低涯处，而今湖水已退了一米多。红日高照，雾气腾腾，湖水波光粼粼，几棵蒿草分外醒目，望不到对面千岭，无边无际，浩浩荡荡，天水一色，蔚为壮观。感觉虽未登高但也能远眺。 《易经》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而叫重阳，也叫重九。九九重阳，因为与“久久”同音，九在数字中又是最大数，有长久长寿的含意。1989年，我国把每年的九月九日定为老人节。 昨天我们学校提前过了老人节。学校以党支部的名义请四位退休老师、三位“准退休老师”回校过节。没有搞虚假形式，几位老同志坐在太阳底下谈笑风生，畅谈往昔生活，如今在家居闲含饴弄孙的日子，融洽且亲切。中午吃个便饭。端盅子前我说了三句话：祝退休老师健康长寿、家庭幸福；感谢老同志几十年来为佐坝初级中学贡献青春；希望一如既往地为佐坝初级中学予以支持和帮助！时间最多两分钟吧，赢得了老同志的热烈掌声。饭桌上气氛热烈，四位退休老师都没喝白酒，我的老师田济民老师86岁了，走路年轻人都跟不上。他们喝营养快线。几位准退休老师则一返常态，很豪放的干杯，“炸雷子”！岁月如歌，他们几十年来朝于斯，夕于斯，大好青春年华在这里度过，旧地重游，那份情感是真挚的。昨天校长还说不知能不能请他们来，我说，他们一定来！这里是他们的娘家啊！果不其然，除患肺癌一位外全部到齐，六瓶白酒喝干。酒后洪声大亮，豪气干云，难得融洽气氛啊！一幅和谐图画，可惜未拍照片——明年当补上。 上午上网。正在向博友问好，手机响了。儿子来电话，说是老人节，他要值班没时间来看我们，买了一野生鳖，放在一尾号“818”的面包车上，面包车不到佐坝，叫我骑自行车去拿。 看一会搏客骑车来到分岔路。“你们车不到佐坝？”我问。 “你们佐坝人不要车到佐坝！”值班师傅愤愤地说。 我疑惑不解。 原来，昨天下午一人从县城捎来一袋螃蟹，师傅要收5元钱，佐坝人只给3元，吵了一架。佐坝人说是“捉砣”，发狠了，不要车到佐坝，说谁的车到佐坝锤掉谁的车。佐坝的车搞连营，50多部车竟真的不到佐坝。可苦了上街下县的人——我是其中之一，怪得路上很多走路的中学生。难得一次锻炼身体的机会。我的86岁老师说他健身之道是散步，少年时当兵每日行一百多里，至今尚能步行20公里到宿松县城啊！ 我不禁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我一惯以正宗“佐坝佬”自居，原来我还不是佐坝人——虽然在佐坝生活了47年！“各人门前三尺硬地”，如果他们不要人从佐坝走路，那不真的要“脚驮在肩膀上”么？ 回来碰到五毛。他空手摇摇摆摆，他的母亲挑着破烂垃圾去卖。母子俩天天在学校捡垃圾。他20多年前是我的学生，读书时成绩还不错。“普九”时夜里常偷学生书回家烧，当时的校长骂了他，弄得傻子发孬，从厨房拿把菜刀要砍人。正在追得校长狼狈逃窜时，我出来大吼一声“五毛，莫乱搞！”可能他有几根神经还正常，停下来，说：“我不是看你教过我的书，我就不放过他！”为此，我是大吹大擂一番—— “我傻子学生都听我的话！” 今天他看见我，问：“你哪里来？”我说分岔路来。他傻话出来了：“你哪个孬尸！”他的母亲旁边说，他是你老师。——是傻气来了不认老师？还是看见我没当年威严？ 我无言以对。人啊，说不清。 下午依然阳光明媚。我走到“操坂”时，一道人间奇观——一条黑狗坐在踏板摩托车上，俨然一个顽皮的小孩，黑狗望着我前面一位女人狂吠不以，似有向她袭击的架势，女人摇摆着身子，在地上捡石子，在路边扳树枝，黑狗仍没停止狂吠。我没躲没闪，径直向坐着狗的踏板摩托车走去。黑狗没袭击的架势，也没狂吠。女人嘿嘿笑着说： “那狗真怪，它不吠你！” “我天天走路，我们熟‘人’！”我笑着说。 这是一匹通灵性的狗！ 它的主人是枞阳包河田插的老板，每天主人骑车它在前面开路。今天主人坐同承包插河田的“黑皮”摩托车佐坝去了。它忠于职守，看护主人的车。女人害怕，眼睛常向它望，黑狗以为偷车贼，狂吠予以警告！我旁若无人，目不斜视，在它眼中不象偷车贼，故不警告。狗通人性，甚至比人还机灵。早晨，水泥路上一只黄鼠狼内脏都压出来了，油光水滑挺肥壮的。但它有恃无恐，没读书，不遵守交通规则，横穿公路，自取灭亡，怪谁？活该！ 狗眼看人低！抑或，它看女人有几分姿色，吓唬吓唬也好玩。公狗是好色之徒。 狗通人性，比黄鼠狼聪明，人呢？可是万物之灵啊！ （2010年重阳）（1923）（2017/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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