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寂静轭头湾

宿松龙湖 · 发表于 2017-11-10 16:00

48、寂静轭头湾

石普水

降温了。轭头湾静下来了。老鳏夫瘦子走了，帮人养鸭去了。虞老人也没见着，前些时候他天天见面都说我早，说他的牛不听话。包河荒插田的枞阳人也回家去了，他们没赚钱。他们的黑狗也走了，这条颇通灵性的狗趴在电动车上为主人看车。杨树林里没有它威猛的吠叫，不再热闹。来回路上只见到赵湾四个人到河边拴牛，戴眼镜的是我的学生。早晨他们把牛拴在草滩上，傍晚拴在避风处。每天来回散步五、六里，每头牛一年能赚两千元钱。

田里稻子早收割了。南边的田里种了几百亩麦子，全是大功率拖拉机机耕种的，青绿麦苗已清晰可见。北边的田里枯蔸败草，留下大功率拖拉机轮辗下的深深车辙。

田岸上有几株粗壮的野大豆，那是植物学家应该加紧研究的快消逝的宝贝。野菊花已枯萎，枯枝败叶无力地摇摇晃晃，不见昔日的辉煌，全无一丝诱人的魅力。恰如半老头的我。偌大的杨树林都是光秃秃的细枝尖尖地刺向天空。一些断折的枝条上吊着几片残叶，沙沙响着，没有夏日里动听的音韵。树底地上洒满巴掌大小的杨树叶，黑黑的，快要发生质变。叶落归根，它们会腐烂成肥料，待明年又勃发生机。

鸟儿落在树梢的细枝上，喳喳的似乎讨论着粮食的热门话题。我拍打着手掌，它们听而不闻，继续旁若无人地讨论着。鸟也以食为天，到哪里去寻找食物？树林边稻田里忽然呼的一下，飞起百十只头上一点白的胖嘟嘟的大麻雀。远处有一个比篮球大点的鸟窝，久违了，我们孩童时到处抬头可见的鸟窝。那是大自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电线上一排整齐的鸟儿像仪仗队，飞起来尾巴翘起，摆弄出黑白分明的花朵。走近一看原来是斑鸠。乌黑的八哥飞起来翅膀上也一朵白花，不经意间，它们打扮起来。

水瘦山寒。龙湖水落了，落到深深的湖底。对岸千岭村庄树木历历在目。不见太阳上班，不知是否昨晚打麻将熬夜？龙湖水白而浑浊，不似前不久的深蓝不见底。几只小白鸟展着尖长的翅膀象飞机演习，尖利的叫喊着，听不出欢快还是哀怨。湖里有几只小船。一人一起一伏地摇着小船，一人不知是坐着还是蹲着在船头取丝网上的鱼。一人用竹竿撑船起箳，竹竿一插，船原地不动，得心应手的收起箳上的鱼儿。

不知龙湖历世几千年。不知龙湖里生活了几千万渔民。其实少年时期我也能摇船撑船，只是不如他们这般娴熟，这般得心应手，这般诗意盎然，这般舞蹈似的轻舒猿臂。

退休后做个渔民吧，我忽然兴奋起来。“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啊～啊～”我竟然哼着唱出了声，声音不柔美，轭头湾也不因我歌唱而热闹。

（2010.12.14）（1008）2017/11/10

admin · 发表于 2017-11-10 19:25

宿松龙湖 · 发表于 2017-11-13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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