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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天晴了，太阳出来了 ——回家（84） 石普水 天晴了，难得一见的太阳公公终于出来了。早饭后第一件事是晒被子，晒棉絮。整整一个冬天屋里似乎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弥漫着一股子潮气，恨不得把屋都搬到太阳底下狠狠地晒晒。晒衣服，里面贴肉的衣服十几件，还有外套。洗衣服，洗被子，床上的，床下的。晚上躺在洗过晒过的被单上，能闻得出阳光的馨香，浑身感觉舒舒服服的。伟大的太阳啊，您功高盖世，无与伦比！ 气温上升了。脱下袄，脱下毛线衣，脱下棉篓似的冬装，人也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万物生长靠太阳，人类生活离不开太阳。 路上人多了。上学的孩子们或坐在摩托车上，或坐在带斗电动车上，或爷爷奶奶们手牵着手。陪王伴驾，叮咛嘱咐，刚到学校门口，小皇帝便不管不顾急急忙忙跑到小店里，买辣条，买汽水，撕开，塑料袋摔在路上，小嘴唇油乎乎的，辣得张开嘴直哈气。 天晴了，春天来了，春天真的来了。田里绿油油一片，毛茸茸嫩丝丝的水草，弯着腰，叶尖低垂着，柔若无骨。它们是春的使者，最早向人们报告春天的讯息。以前，这水草是牛难得的美餐，现在没有牛，水草肆无忌惮的疯长。路边刺树上冒出了树叶，绿绿的，那是真正的生命绿，绿得发亮，绿里透黄，焕发着无限生机；尖尖的，旁边有很多锯齿形状，像一叶一芽的茶叶，皇上喝的贡品。 天晴了，太阳出来了，鸟儿也出来了。叽叽喳喳，呱呱呱，嘎嘎嘎。鸟们不怕人。从田里飞到地里，又从地里飞到山坡上。一大群，飞起来时发出一阵好大的轰响。也有一两只，飞起来，落下，亲密地挨着，嘴对着嘴。啊，该不是一对恋人，谈情说爱吧？瞧它们搂搂抱抱，旁若无人的动手动脚。一对忘情的恋人，一对幸福的恋人。 天晴了，太阳出来了。树叶子一天天多起来了。杨树叶子尖尖的，绿绿的，绿得发亮，绿得耀眼。栗树叶子像燕子的肢膀，颇有造型艺术。油树叶子开始只是一个小包包，第二天透开，几片团团的叶子。香椿叶子是一个红红的大包，透开时，叶子紫红色，厚厚的。那才是真正的香椿苗，是人们的美味佳肴，香喷喷，营养丰富的佳肴。枫树也是一个球，外表黑色，但是，一场大风过后，枫树叶子刚开眼，那娇滴滴，嫩丝丝的叶子人见人爱。最有特色的是桃花，叶子，花苞，同时开。叶子绿绿，花苞红红，叶子尖尖，花苞团团。红配绿，看不足。万紫千红总是春。植物独树一帜，以各自以不同方式向人们展示自己独到之处。 天晴了，太阳出来了。早晨散步我又来到轭头湾。万籁俱寂，空气新鲜，偌大一个操畈里只有我。放眼望去，海阔天空，只觉得心胸开阔，心旷神怡，不知不觉加快脚步。这是芦嘴散步所无法比拟的。芦嘴是我的外婆屋里，个个都是熟人，见人都得陪着笑脸，主动打招呼。轭头湾没有人，只有龙湖边上杨树林里有人伐树，要把杨树林改成稻田。势利啊，那是国家花钱搞起来的防护林！我忿忿不平。 天晴了，下午4点回家做点事。山芋种去年就已经发了芽，有人去年栽下去的已经长出土了，有点迫不及待。搭沟，打窠，下火粪，下种，平墒。栽山芋简单。种苦荞麦。掏沟，挑粪，撒肥，撒种，平墒。其实挺简单的，妻却做得很细致。我只做粗工，不喜欢慢吞吞绣花似的做得那么细致。俗话说“毛糙庄稼一年一茬” 。 捆棉花杆是最难的事。棉花杆死了，但是它的杆子却坚硬无比，枝丫处处扎人手。慢慢来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先把根部的泥土敲掉，然后用刀把主干砍断一尺来长，再把上面的捆成小把，最后捆起来。这样烧火时就会从容不迫——“我坐在城头上欣赏风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慢慢的，饶有诗情画意。不纯粹是节省电。不是到处雾霾吗？我也算为绿色环保作贡献吧。 妻切了一篼子萝卜，准备晒萝卜干。她无可奈何地告诉我，萝卜干做了鸟食，全部被鸟儿们吃了，只剩下一些皮。而且，它们在旁边肆无忌惮的拉了很多屎。啊，吃吧，鸟儿们，老夫有好生之德。 “艳阳天，春光好，百鸟声喧”。莫负春光，写点什么吧。 （2013.3.7.）2017/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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