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布谷声声——回家（88） 石普水 “割麦插禾”，今天早饭后听见第一声布谷鸟叫，清晰而清脆。啊，久违了，亲爱的鸟儿，您来了！现在鸟儿日益多见，四害之一的麻雀尤其多，指头大小的，大而漂亮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大名鼎鼎的斑鸠，灰喜鹊，喜鹊，还有长长的嘴巴琢我的柿子、橘子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鸟，成群结队，呼朋引伴，越来越多地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农民地里种的花生，被鸟啄得这里一个洞，哪里一个洞，有什么办法？有人在地里插着树枝，上面系着塑料纸，风吹发出沙沙响声。但是现在的鸟儿艺高人胆大，不怕。有人甚至坐在地旁边拿着竹干，看鸟！一道新景观，没有办法啊！布谷鸟是真正的益鸟，勤劳且善良，没见它害人，日夜不停地喊着“割麦插颗”。 “割麦插禾”，农民对布谷鸟叫声太熟悉了。民间流传，第一次听布谷鸟叫见是有讲究的。坐着听，预示这一年悠闲快活；走路听，预示这一年辛苦劳累；睡觉听，预示这一年生病不顺；最不好的是蹲下来解大便听，预示这一年疴痢，——倒大霉的。说说而已，谁验证过灵验？我今年是走路听见布谷鸟叫的，再怎么着我也不会很辛苦劳累。 “割麦插禾”，布谷声声。布谷鸟是候鸟，它每年真的是在割麦插禾的时候来，田间地头，山前屋后，日夜叫个不停。布谷声声，“割麦插禾”。农忙季节来了，收割麦子、油菜，插田。传说，布谷鸟是上天派来的，让它告诉人们抓紧收割麦子、油菜，插田，莫误农时。并且它拼命呼叫，回去就有奖励，偷懒肥胖的便杀它吃。想来布谷鸟是有来历的，这个上帝是伏羲么？不知道。 只是如今太平盛世，农民们都不大愿意“插禾”。象征性种一点油菜自家榨油吃的，种一点麦子给鸡吃的，插田人家更是微乎其微。我们屋里只有两户人家插早稻，而且都是屋附近面前的田。我隔壁那个全世界最勤劳的农民，如今也病了，“三多一少”弄不清楚病，做事没有精神，白天睡觉，做不得事了。他比我大十岁，日见苍老。以前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没日没夜田里地里，风里来雨里去。他在屋里男人中年纪排行第三。年纪第一名的男人是我一个叔叔，今年85岁，到我父亲死时的年纪了。最近听说要死，儿子回家了。我去看他，能坐起来，能叫我名字。我说，没事，不死！婶婶说他糊涂，他分辨说：“她说我糊涂，她自己糊涂不晓得。我坐不起来叫她扶我，她说‘靠墙倒，靠壁lui ！’这是自己儿子不生气，儿子哪里靠不住啊？”瞧，头脑挺清醒的。他儿子，尤其是孙子，特别孝顺。 屋里男人有9个比我年长，但是真正做庄稼只有两位。一位县城给人看场。几位老哥都想得开，做一点地，甚至比我还少，平时打打牌，到佐坝转转，优哉游哉。“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 我喜欢做庄稼。不只是收获绿色天然食品，不只是锻炼身体，还是收获一种情感，怀念曾经的难忘岁月。象征性大于实质性，过路的人都啧啧称赞我，“你也做庄稼？” 是的，我也做庄稼。每天，学生放学，我也“放学”回家。在电脑前坐了五、六个小时，这时出来活动活动，劳逸结合，活动四肢，放松头脑。山芋栽了，比别人迟一点；苦荞麦种了，雨后绿油油的显得格外茂盛；花生种了，但是不知是被鸟还是刺猬扒了很多洞。 我合理安排，努力做到天天有事做，天天有一点事做。去时兴致勃勃，回来精神抖擞。乘兴而去，尽兴而归。忙而不乱，忙而不累。种下希望，收获快乐，为的是精神充实不感觉空虚。有收获更好，没收获也没什么，反正我不指望那上面有什么收入。无欲则刚。 我做事有安排。每天做一个多小时，感觉累了就回家，哪怕只剩下一点事，也不搞疲劳战。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这几天，下午锄草。原来棉花地里的草，每天锄两墒。太阳斜挂在西边，夕阳无限好，不觉近黄昏。妻说要栽棉花，栽吧栽吧，妻是家长，她说了算。只要觉得做这事快乐，就有价值。我们各有分工，粗事我做，技术活她做。 田地里没事，我要把屋后高坡平成三个阶梯，减小坡度。出门步步高，整齐而舒缓。然后栽一点花草，绿叶树木。开门见喜，赏心悦目，提高生活质量。 还有伐树堆在那里的大小树枝，慢慢来，不着急。天天有事做，天天有一点事做。忙而不乱，忙而不累。 妻天天打一点小牌，活动活动精神，有一点物质刺激。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头瞌睡多。是我怂恿她去的，我是教唆犯。天天下午拖三，或者麻将，有时上午也打。不打牌做什么？她不上网，也不写劳什子博客。打牌是她的精神寄托。赢了几十块钱便兴致勃勃，眉飞色舞。输了我说不要紧，明天再来。你男人有工资呢！ 布谷声声，布谷鸟在歌唱。 （2013.4.28）（1791）（2017/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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