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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夏天的事儿——回家（89） 夏天的性格简洁明快，雷厉风行。 5月14日夜里那一场大暴雨就很有个性。没有风，沙沙沙，哗啦啦，轰隆隆。第二天起来，院子里的池子却“水漫金山”一个劲地往外流。前年新推的水塘一夜之间水满满的，格外有气势。女人们洗衣服的石块淹没了。我上街去时司机说只能走小路，徐岭的水泥路上演着“瀑布”的景观，回来路边田里成了“水库”。 名副其实的特大暴雨！ 夏天的农事容不得拖泥带水。地里的杂草在一个劲地疯长，昨天好像还是光地，一夜之间改朝换代，绿油油的一片。昨天油菜还是青青的，一场雨后，油菜角黄了，有的枝枯黄了。这就是命令，宰你没商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夏天的事儿，说来就来，而且七事八事呼朋引伴一起来。油菜成熟了，小麦黄了，花生生了，绿豆、白豆该种了，棉花该移栽了，红薯该插了。季节不等人。 该割油菜了。早晨我第一回没有散步，去割油菜。割油菜是累人的活儿。开始割第一墒还兴致勃勃，第二墒就有点枯燥，第三墒感觉疲劳了，第四墒就有点劳累了。真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劳动不等同于运动，做农活与体育锻炼是绝对不同的两个概念。劳动是为了谋生，“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运动是休闲，是健身。农民永远没有诗情画意，连山水田园诗人陶渊明也不例外。你看这位县令，“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披星戴月锄草，结果还是“草盛苗稀”，哪来什么好兴致？他老人家是“不为五斗米折腰”愤而辞职的，可能不算退休，恐怕没有“五斗米”的退休工资。而且他以前劳动少，缺少锻炼，做农活不内行。从小当农民的我，在割油菜时丝毫没有体会出诗情画意。我比陶县令好，我有工资；我比农民好，没有经济负担。劳动可以从容不迫，慢慢来。我把油菜从中间割断，割几棵，又把油菜蔸拔起来。这样虽然慢一点，但是一举两得。油菜蔸可以做柴火，地里以后锄草方便。反正我油菜不多，两分地，一个早晨割了一分地。这就是农民形容“慢慢牛不荒田地” 。我们家分工明确，把油菜摞上岸是妻子的事，妻是家长，我是主要劳力。我们各尽所能，“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 做农活要老天爷配合，得听他老人家安排。人类永远斗不过大自然，只能看他看颜色行事。雨后，地里湿漉漉的不能做事，一整天太阳暴晒，地里便干巴巴的，过两天，沙地里又板结了。我见缝插针。下午回家在田里西瓜禾墩上锄草，在院子里辣椒、茄子、西红柿、空心菜上锄草。好在地不多，三下两下就锄完了。等到菜地土晒干了，又滴粪。劳动量不大，真的也没有做什么，但是晚上却觉得腰酸背疼的。感叹我这农民蜕化变质了。 这个季节院子里菜园子包菜成了当家菜，填补了绿色青菜断挡的真空。禾苗长势喜人。空心菜欣欣向荣，苋菜一天一个样，指日可待；辣椒亭亭玉立，茄子枝繁叶茂；西红柿是真正的野生植物，开花了，亮晶晶的果实出来了！豆角嫩嫩的藤蔓悄悄爬上为它搭的架上了。小池子里荷叶呼地窜出水面，偌大的荷叶正面是绿叶，背面粉白，不经意间，小池子里一片绿色，一片生机。玉米，芋头，丝瓜，黄瓜，西瓜，还有苦瓜，都在茁壮成长。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比卖炭翁幸福一万倍。我割油菜回家洗衣服，上午依然到学校上网，写博客。需要什么，我种什么。自给自足，自由自在，我过着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原始社会的农耕生活。 下午揉油菜籽。好在，山上有树荫太阳不大晒人。一拨一拨的摞到塑料胶纸上，用连枷一下一下地打，然后翻边再打。七手八脚的，看似简单，其实也麻烦。整整一个下午，我们俩才打完。并且把油菜秸秆也挑回家。一过称，100斤湿菜籽，收成还算好。为了不吃地沟油，我自己种油菜。 搭红薯地的沟，在油菜地种棉花，好像天天有事。棉花还没有生长好，杂草却蓬蓬勃勃，长得绿油油的。只是，我都选择在下午放学时做。没事时，我用草把油菜秸秆扭成一个一个小把儿，妻做饭方便。我不能为人民服务，为妻子服务。 夏天，忙碌而充实。 （2013.5.28）（1588）2017/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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