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烈日炎炎似火烧 ——回家(93) 石普水 老天到更年期了!这话是我说的。它性格喜怒无常,无所不用其极。下雨吧,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山无陵” ,一直要让街道、大路都成为“河流”才停止;天晴吧,上百天不下雨——“江水为竭”旱得河断流,水稻禾苗能放火烧着;天冷吧,几十天零度以下的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要热么,37度以上高温十天半月常态化, 其它地方40度以上比比皆是,火焰山甚至78度。地震频繁,山体滑坡频繁,沙尘暴频繁,雾霾在北京几个月长居…… “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只是,当今社会把扇摇的十有八九是农村老太太,也包括老土的我——公子王孙富二代们有的是空调电扇。 事实上很多老爷爷、老太太都不坐在家把扇摇。 早晨散步,看见一个并不老的奶奶,50来岁吧,三个孙子在家哭,非得出来“散步” ,遛弯,并不老的奶奶哭丧着脸说,要给孙子们煮饭,而且不知道煮什么,他们什么也不吃!孙子是小皇帝,奶奶成了奴才! 啊,令人羡慕的有福的年轻奶奶,一个人在家带三个孙子,劳动量大,责任更大!大路旁边,车来车往,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子偏要跑出来。成日里眼睛眨都不能眨,孙子安全重于泰山!奶奶不是孙悟空,没有说变就变的毫毛。感叹有福的奶奶不容易做。回家说给妻听,妻说,如果我们家还有一个孙子她也高兴引——“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这就是中国国情! 大路上迎面而来的是三个孙子的曾祖父。早晨打棉花药水回来,浑身都湿透了,不知是露水还是汗水。真早!我才出来散步。路边锄草的是曾几何时大权在握食品站站长。那时候他的权力似乎比皇上小不了多少。谁见面都向他递笑脸,吃香喝辣,无限风光。如今老了,退休了,却返老还童当起农民来。锻炼?还是良心发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如棋局局新。 我不怕热,但像今年这样持续高温却是生平所未曾见过。早晨太阳刚一露面,白花花热辣辣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不知是热还是痒,立刻感觉浑身不自在。熟人关心我,“这么热也出来?怎么不戴个帽子!”其实我没有流汗,并不热,但是从内心感谢他们的关心。“太阳还没出来就热,没有一丝风,有风也烘人。”一个70岁左右的屋长帮人打工,他这样形容天。“这么热你也出来帮工?”“在家也热,帮工站着时候多,一天做好几下不是?”他说。 现在老年人“骆驼像” ,在家坐不住,没事找事。每天早晨骑摩托跟我打招呼的,都是农村打工一族。这些农村打族年纪大部分比我大,钉模板的,打药水的,帮石匠工的。他们是农村主要劳动力。中午,烈日炎炎,焦阳似火,背上背着几十斤重的药水机,在40度以上的高温下炙烤,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句戏言“如果是人活活热死了!”倒是年轻人知道享福,三、四十岁的女人在家看孩子,不做庄稼,白白净净的像城里人。 一个老师傅跟我边走边说,庄稼都是我们这些六、七十岁的人做的,年轻人来家像走亲戚一样,根本不知道家里田地在哪里。他们屋里去年一个七十岁的人死了,今年七、八亩田地荒芜在那里,没有人做。做一点田地没有效益,不赚钱。他举着手上几瓶药水说,“一百多块钱?要多少棉花才能卖一百多块钱?” “我们死了根本没有人做田地!”他断言。 其实,老年人适当做点农活能收获劳动成果,还有益身心健康,但是不能过度。老人就是老人,不能不服老,要量力而行。 我无所事事,天太热,早晨散步我尽量早一点出来,尽量在村子旁边树荫下走。上午带一杯茶,戴草帽或者打着伞到学校上网,整理石氏文化方面的文章,给这类文章做一个总接,了却一桩心愿。整理后的文章肯定还有错误,永远没有十全十美。只是,我尽力了。 家中后门口南风悠悠,躺在竹床上看书,格外惬意的。不一会就睡着了。但是,看书时间长了,也烦。《清明》质量明显不如《十月》,我以前还私下里感叹两本书差不多厚薄,原来相比较而言,一个精品,一个粗糙。 在竹床上翻来覆去的,我又看《诗经》,只是翻翻。我半桶水,浅薄而浮躁,不是做学问的料。 起来在家赤着脚走来走去,望望屋后,一片阴凉。啊,砍柴去。 寻找一套旧衣服,戴上手套,搬把小马儿到屋后去砍柴。今年清明伐的树,树枝桠横七竖八堆放在一起,底下几个树枝上面有黄泥壳,啊,白蚁! 慢慢来,不着急。我首先处理树枝,用手折断,然后用草捆成一个一个小把。把树桠堆放在一起,接着第二道工序是用刀砍;等到秋天天气凉了,再做最后一道工序,把树桠锯断,大的用刀劈开。 四下里没有人声,老人们聚堆去了。远处传来知了的歌声,几只小鸡嘎嘎嘎地叫着来啄虫子。大热天,南风悠悠,我兴致勃勃。 割柴,砍柴,劈柴,这从古至今都是大老爷们的事,而且我还有洗衣服的光荣使命,一个另类的男人。 (2013.7.30)(1866)(2017/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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