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忙碌的女人们 ——回家(142) 石普水 昨日到了小雪季节,但是天气并不很冷,白天气温一般都在18度左右,算不冷不热。因为天气暖,雨水下得比较勤,这几天,妻竟然在松树林里寻到了“三九菇”,我们家里叫“山金菇”,味道鲜美无比,据说县城价格要五、六十元钱一斤。 今年天气总的来说天随人愿,风调雨顺。屋里男人按年龄我排行第九。每天下午尽量做一点事情,没事找事,无事忙。屋里除了大包户,平日里很少看见老男人们做庄稼。优哉游哉,打牌的,打工的,到佐坝玩的,还有一个在家足不出户的。倒是女人们不甘寂寞,成天忙忙碌碌不得一点空闲。 抓紧时间挖红薯。要不然,霜冻后的红薯就会在地里烂的。扯红薯藤,挖红薯,挑回家后,又要栽油菜。栽油菜简单,两个红薯墒子一并,接着打窠,栽后浇一点水,便大功告成。轧红薯粉七手八脚的。洗红薯,洗红薯粉,接着又是晒红薯粉。不是此刻我坐在电脑前三言两语,写的那样从容不迫。但是,六、七十年岁月的沉淀,老女人们从小习以为常。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她们都是这么做下来的,劳累是劳累,但是心里并不觉得辛苦。每天清早,我的隔壁邻居都早早地出门,晚上,我睡觉了,她还在说话做事。 割柴。家门口的柴都全部割完了。现在要割柴,必须到远处,窑厂附近,水库倒梢那个叫黄坡山的地方去。那里是“村堂庙”,大集体时,都是栽红薯,种麦子的地。几十年过去了,如今柴草一米来深,走路地方到处都是柴草。大白天一个人走路都觉得寂寞、阴森。女人们互相作伴,相约而去。开始是几个并不很老的中年女人。不久,老女人不甘落后,也加入了柴草的队伍。一上午,一下午,能割满满的一担柴。 扒柴,准确地说是扒松毛。扒松毛必须要起大风,最好晚上起大风,下雨,第二天早晨,地面就会金黄一片。这时,麻利的人们早早地来到山上。不过,松树山上也挺阴森的,一有风吹草动,多少有点害怕。也有胆大的一个人去,一早晨能扒一担结结实实的松毛。 捡谷。大包户们用收割机割谷,老女人们拿着两个蛇皮袋,一把镰。割谷机哗啦啦过去,机器没有割到的谷穗,老女人们会一拥而上,手起刀落,迅速割下来,塞进蛇皮袋里。捡谷往往清早在家吃过饭,傍晚回家,两个蛇皮袋背在肩膀上,前面一个后面一个,满载而归。虽然饥饿,脸上却笑眯眯的,没有一点疲劳感觉,没有一句埋怨。那种表情,是读书人金榜高中,是生意人做成一笔大生意,是公务员加官进级。有一天下午,我亲自看到隔壁邻居回家的一幕。在捡谷的大军中有我的婶婶。她的儿子是千万富翁,大老板,害怕人们说她不该去,不敢走家门口,从小路偷偷地悄无声息地一个人溜去。有一个人据说屋里人不敢邀她去,她不要命,割谷机器隆隆,她却在机器前面旁若无人地割谷!司机破口大骂,她却笑眯眯地无事人一般。 还有人摘茶籽。说是摘茶籽,其实就是偷茶籽。摘茶籽有时在附近,有时七、八里外。人家栽在地里、山上的茶籽树,眼下茶籽硕果累累。摘茶籽是几个精明强干眼观六路,胆大心细的人。她们会走路,能吃苦,脸皮要厚。我们屋里只有一个人,隔壁屋里倒是有三、四个。她们有固定的去处,每天偷偷地约好去。 打牌。屋里几乎天天有人打麻将、打扑克。时间一般都是下午,中年女人,真正的老女人不很多。妻几乎都是看客,而且文明看客,不说话。“观棋不语真君子”她不说话,不发表评论。 (2014.11.22.)(草稿)2017/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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