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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老同学聚会——回家（195） 石普水 这次聚会突如其来，事前没有半点消息。 这年头，同学聚会挺多的，但那是年轻人的专利。年轻人聚集一起叙友情，谈生意，互通有无，交流信息，多个朋友多条路啊。在如今这“万众创业大众创新”的时代，是完全必要的。而且，年轻人一年到头挺累的，喝喝酒，谈谈心，放松放松那也是必须的。去年喝酒偶然碰到一个老同学，他提议我们也搞个同学聚会，我一笑了之。我们这些老头子，叙哪门子友情？交流什么信息？ 下午3点钟左右。我在家里上网，整理2008年的博客文章。时间过得真快，8年了，再回过头来看过去的文章，总觉得当年写的东西这里不合适，那里看不习惯。当时信口开河，一吐为快，现在看来很多地方有问题。但是真正动笔修改，却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欲留不妥，欲改不能，那真叫纠结。正踌躇间，电话响了。 退休了，电话也跟着清闲了，平日里难得有一个电话。人是一个怪物。多年前，成日里教室、办公室忙得昏天黑地，电话也跟着凑热闹，有事无事响个不停。而且不分场合，清早还在睡梦中，晚上刚刚入睡，电话响了，陌生的号码，但是又不得不接…… “普水吧！晓得我是哪个不？”电话粗大嗓门里似乎能够闻得到酒气。怎么不晓得呢？手机上清楚地显示着名字，也明显地听出他那熟悉的声音，那个听了千千万万次的声音。 “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同学一块喝酒！” 电话刚刚挂了不一会，院子的铁门响了，狠狠地响了。老同学骑着摩托车来接我了。没让他进家门，我给妻打了个电话就上车跟他走。 车上，他跟我说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中午一个搞保险的老同学，来到他们村一个也是搞保险的老同学h家，打电话叫了他和另一个老同学一块来喝酒。于是，四个老同学喝了三瓶酒。酒兴正浓，老同学说晚上到他家喝酒，并且叫上我们这些附近老同学。他妻子不在家，所以在王岭酒楼举行。 我与h是从初中开始的同学。后来我们都当了教师，再后来，他在辅导小学当校长，我在初中当校长，平时喝酒机会自然多多，而且交往也多多。他的三个弟弟、两个儿子、侄子、侄女们都在我们学校读书。我做过他三弟的班主任。他平时要了解弟弟、儿子的学习情况，我理所当然成了中转站。要么路过，到我们学校喝酒。要么来电话，去他家喝酒。而且我们都性格直率，喝酒也“豪”，来者不拒。 老同学父亲早年去世，他的三个弟弟读书、结婚，他都承担了“父亲”的职责。他们兄弟都很聪明。一个大学毕业在电视台当记者，两个高中毕业，一个现在是不大不小的老板。恢复高考时他参加高考，分数线达了，但是体检因为皮肤病没有过关，后来民办教师转正。 光阴似箭。一眨眼我退休了，他也从中心小学总务主任退居二线。我天天吃药，“老”了；他却依然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他妻子现在还在中心小学当炊事员。我说，其实可以不做炊事员什么的。老同学说，他两个儿子生了三个孩子，其实希望爷爷、奶奶去照顾孙子的。但是，他妻子跟媳妇之间处理不好关系，做炊事员其实是借口。他的儿子们都有钱，他有工资，不在乎这几个小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们是第一个到酒楼的。坐下来老同学不停地打电话。 第一个来的是老同学d书记。d书记也做过民办教师，中途去村里担任支部书记，再后来到乡政府做点什么只领工资不干活的差事。d书记读书时就有个性。据说一次吃了一罐头辣椒酱，饭量很大，一次吃了若干饭。他的那种勇往直前爱出风头的性格，恰恰就是他的长处。正是因为这种个性，他很早就在县城宿松路买房子开饭店，后来又在县城闹市区园林路买地皮建楼房开饭店。现在一年仅仅房租十几万资金。他的儿子在上海还有三套房子，在我们这些老土中，他算是鹤立鸡群的富翁。 第二个来的是老柳。我们有数不清的 “同”：同一个村人，同年出生——我是“哥哥”，他是弟弟，同年退休，同时进小学读书，同年在一个小学当民办教师，后来又在同一个初中教书，我做校长时，他是总务主任。缘分吧。 四个人在一起，谈话自然离不开同学。我们这些同学1973年正月进学校，1974年毕业，时间过去已经整整42年了！“记得当年骑白马，转眼就是白头翁” ！岁月无情啊！我们高中40多个同学，当时三个初中。后来有人参加高考上大学，有人读师范，有人“接替”，有人当兵提干，我们几个当民办教师转正的，还有当村干部、做电工、做小生意的……为了生活，我们劳碌奔波。如今，混得最好的王来华，高考录取首都钢铁学院，后来移民到澳大利亚，他妹婿说是“双院士”——著名科学家！他是我们同学的骄傲！ 聚会最后来了11位。两个中学教师，五个小学教师，一个村支部书记，两个做小生意的。喝酒开始都比较谨慎，毕竟都不年轻。但是后来声音大了，速度快了。喝酒气氛热烈，无话不谈。做生意的在上海把油菜籽当花籽儿买卖，贩假银元…… 酒是一个好东西。平时沉默寡言的人喝酒了，顿时妙语连篇，妙不可言。我喜欢热闹，但是不能喝酒。中午四个人喝酒了，我与另外一个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喝了五瓶酒。我们都已经花甲之年了，四个已经退休，三个今年退休，人生已经到了无忧无虑的年龄，都是老头子了，晚上骑车要是出了问题就不是小问题。生命诚可贵，那不是我们这些人开的玩笑。 意犹未尽。我们约定，今年清明以后再搞一个老同学聚会，我们真的“老”了！ （2016.3.12.）2017/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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