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回家(3) 雨后来到菜园,不禁大吃一惊。 草的生命力竟然如此旺盛。菜园里全是齐刷刷绿油油的草。雀占鸠巢,可怜的辣椒、茄子被它们遮掩得退居二线了。学习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哪儿是锄草啊,简直是挖草皮。我们用锄头挖沟底下的,用手扯墒上辣椒边的,然后,把草搬到园岸上。俗话说“雨后天日头,继父老子拳头。”一墒草未锄完便汗如雨下浑身都湿透了,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到身上很难受。我对妻说,少吃一点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终于没有“戴月荷锄归”。 下午来到菜园,感觉几分欣慰。草死了一大片,原来它终究是斗不过人的。人到底还是万物之灵。第二次清除隐蔽的残余的阶级敌人就比较轻松。而辣椒、茄子们竟像人剃过头似的精神百倍。再看没锄草的墒子里,草丛中竟然还结了辣椒、茄子。啊,生物原来也在顽强抗争。我不忍心放弃它们,又锄了一墒。第三天到邻居家挑了两担粪水。再看菜园,生机盎然。望着园里的绿色,我喜上眉梢。这是我的劳动果实啊。“退而甘食其土之有”,我心安理得。 我决定开辟一条新的路线散步。 原来在学校散步是往东,一条理想的革命路线。从家再走这条路有十六、七里,差不多要近两个小时。大热天活动量大了一点。我改道南下,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我的外婆家。这是我最熟悉的一条路,走了整整56年。 天下着雨,我打着伞,出门不忘看一下手机,六点半。 “迈开腿,管住嘴”。“寒从脚下起,病从足底生”。我喜欢散步,健身,低碳,环保。在 3.5米宽的水泥路上,我军人一般地走着,不紧不慢,步子轻快有力。走着走着,忽然感觉陌生,似乎不认识这路。路边高大气派的楼房,全是这几年新建在路边的庄稼地里。我们村罗岭与振昌的洪屋组楼房连接起来了。我们与罗岭以前是一个生产队,知道地的界线。但走出洪屋组,哪是洪屋、王湾就分不清了。国华松与青草格外茂盛,下雨的早晨过路的人不多,显得格外冷清。往尹松峦与柏树的分岔路口,以前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死人都在这里烧灵,传说那里出“沙锅精”。现在不管“沙锅精”还是白骨精,高楼林立,因为这是路边。楼房是张上屋的还是一公里外的松峦的,搞不清楚。有一家楼房上倒是有门牌,但是不好意思去看,人家把你当傻子。走了整整56年的路,竟然弄不清楚在哪里,我真正有点尴尬。柏树路边也有零星几家楼房,抽水沟边的小树枝伸展到路边,也显得冷清。 终于来到了芦咀,我的外婆家。两边屋上门牌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沙塘组”、“江湾组”、“芦咀组”、“陶湾组”、“前进组”、“前湾组”其实还有一个“前民组”。这是一个南北走向的大屋场,有叫芦咀或前湾的,也有叫缸弯的。陶渊明一支迁宿松的子孙曾在此居住,故称“陶湾”。更有传说“芦勇十八步”确定了芦咀的地盘。问路边芦咀的老人,都不知道芦勇墓。从沙塘到前湾我走了近十分钟,1.5华里左右,再走到河边足足一公里。 从石屋到芦咀我走了近八十分钟,估摸着13华里左右。问振昌汪灿江书记,他们村水泥路3.05公里,还有我们佐坝的,我索性走到白门楼的背岭,来回90分钟,整整8公里。 在路上,我快步走;在老家,我慢步走。走到夕阳红满天飞,享受这最美不过夕阳红。 (2011.7.13)(2016.11.2.)2017/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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