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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回家（31） 石普水 布谷声声——“割麦插颗（禾）”。家乡的人们把布谷鸟叫“割麦插颗（禾）”，以声代名，形象。 老人们说布谷鸟是上天派的使者，它的使命是告诉人们，赶快抓紧时间收割小麦、油菜，栽插水稻。“春争日，夏争时”，季节到了，机不可失，莫误农时。还说，“割麦插颗”必须卖力叫，否则，天帝会把懒惰的肥胖鸟宰了吃；而让辛苦喊叫的尽职尽责瘦鸟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第一次听见布谷鸟叫有讲究。坐着听的，这一年来清闲舒适安逸；走路听的，这一年忙碌奔波；躺着听的，这一年会生病；解大便时听到布谷鸟叫的，这一年会屙痢。老人们会留神听布谷鸟的叫唤，预示一年的吉凶。现在看来，这是无稽之谈。但千百年来在农村怎么听见布谷鸟叫却一直口口相传。或者，这是农民们的人生经验吧，未必放之四海而皆准。在人类无法认识自然，太多的现象疑惑不解时，这也算是探索研究吧。 诸如此类的生活经验还有很多。早晨听见别人说“鬼”，一天会诸事不顺，吐口唾沫则破解之。早晨出门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小男孩，这天大有希望，见到女孩次之；见到男人大吉大利，见到女人次之；见到上厕所的女人晦气，见到年轻女人并且与丈夫行房了更晦气；这女人主动跟你打招呼了要倒大霉，碰到偷人养汉子作风不正派的女人，如同当今“小姐”类主动跟你打招呼了，非但这一天不顺，甚至一年不顺。轻则赌博输钱，考试落弟，生意赊本，官司败诉，更有甚者可能患癌症艾滋病的。破解之法是烧一刀黄表，向“过往神明”禀报，或能幸免。 在没有电视、电脑的年代，无事时聚集在一起，老人们便会向下一代传授这类陈谷子烂芝麻的人生经验。否定者自然有之，但没有人开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所以没有权威的结论。 信神如神在 。 “割麦插颗（禾）”叫人栽插水稻。 “四月里来四月八，家家户户把田插。田没有插上岸呀～妹呀，小妹子不送茶呀，咦呀呀儿喂～”插水稻时农民们常唱这歌。 明天就是农历四月初八，但老家只有一家人下了早稻秧，自然不是“家家户户把田插”。青壮年男女都出门打工去了，留在家的都是老人和小孩。甚至，老农民都不屑于“割麦插颗（禾）”。每日帮工建房子，吃人的喝人的拿100元干净钱，比“割麦插颗（禾）”划算得多。 “两个本科生，不如一个农民工！”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说的。房地产业推动物价飞速上涨。海南一个农民工的一年挣钱10多万，有些单位刚上班的两个本科生收入不足七万。脑体倒挂，知识不能改变命运。 有人总结说，读了高中，没毕业的人最有发展前途。他们有知识，但没有骄傲的资本。他们起点低，要求不高，好就业。他们什么都干，从最底层做起，在实践中虚心学习，善于积累，厚积而薄发。所以他们人生大有作为，成为时代佼佼者。 一个农民工的流血流汗工钱10多万，办厂一年赚钱十几万、几百万，承包一个工程赚钱几十万、几百万。拿工资的一年几万、十几万。知识越多越反动，这话是伟人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有人向我透露，不少办厂的并没有赚很多钱，底子空虚，却虚张声势，排场不小，派头很大。穿金戴银，挥霍无度，在家建别墅，在城市买房。昨天住的比董永寒窑还破旧，今天楼房比皇宫还富丽堂皇。一副大老板的派头，蒙骗不少人。服装厂亏了，他欠了布厂钱不下百万；布厂欠纱厂的钱也不下百万；纱厂欠银行的钱更不下千万。 说穿了，这些人有的都是银行的“钱”。 以前在福建开服装厂，套用别人的商标。现在打击套用商标，他们来小地方。 实践检验真理。现实教人聪明。 只有我老不长进。 （2012.4.27）（1403）（待续）2017/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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