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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副其实回家了——回家（174） 回家，这是名副其实回家！此刻，我正坐在石屋的家里上网写博客了。写吧，信马由缰，畅所欲言。写生活，写情感，谈教育，谈人生。 退休了，告老还乡，解甲归田——尽管石屋没有我的田地，甚至连一点菜园子都没有。但是石屋是我父母、爷爷奶奶生活过的地方，是生我养我的老家。故土难忘，人老思乡。在当今社会别人都削尖脑袋往城里去，我却回到我的老家生活，感觉很惬意。 昨天忙了整整一天。 早晨散步回来，就到学校把房门打开，叫干儿子班上的学生把房里的一些破破烂烂都搬出来。上午，一辆车把这些严格地说都是垃圾拉回家了。本来不打算拉回来，校长说，以前退休的老同志都拉回家了，真正用不着当柴烧也是好东西——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无话可说了。权当一份念想吧，所以除了一乘池橱，其余都拉回家了。司机是屋里人，帮忙把床抬上楼。其余东西都放在院子里，等闲时慢慢往家里搬不迟。 下午安互联网。这是最最重要的事。前天就联系好了联通网，师傅是隔壁屋里人，来电话说有事。左等右等，终于在3点多钟才来。放线。他们开始从一户人家楼房前面，我觉得从楼房屋顶路线更直，更加安全。路上一棵小树枝挡了线，七手八脚，终于把线拉到家了。家里网线拉好了，不过只是随便拉回家，他们没有像牵电线师傅的设备。这一点我不大满意，但又无可奈何。但是，我的电脑还在学校。电脑里有很多灰尘，学校有专门吹风机，可是这位老师在县城考驾照，下午才回来。最后电脑、电脑桌子还是安装网线师傅的车拉回来的。 缴费、注册。6m，网费一年480元，“猫儿”240元。然而，左等右等还是没有信号。一直到6点钟左右，网线才正式开通。 终于有自己的专属网线了！ 我没有来得及享受，学校校长电话催我去学校吃饭。 为了这餐饭我跟校长磨了好长时间。我们学校这一连5年，年年都有老师退休。他们都是早晨在学校吃饭，然后开个座谈会，放炮用车欢送回家——这就是送行。然后是退休老师请吃饭。被请的自然不是空手去，多少有点随礼。请的客不仅仅是学校的老同事，有些人还请亲戚、请如今一官半职的学生来“恭贺”。这样自然是热闹。但是我觉得退休回家是非常自然的正常现象。谈不上衣锦还乡。不值得兴师动众，让亲戚呀、学生呀都来恭贺。生离还是死别？至于随礼我认为更加俗不可耐。今年我们乡一个同事跟我一张文件下达一道退休的。他跟我的观点一样，不了了之，没有举行任何仪式。我非常欣赏。 教师节那天吃饭以后，我再一次跟校长表示希望跟兄弟学校那位同事一样处理。但是，校长觉得以前退休的都是那样热热闹闹送行，不送我似乎不合适。他们坚持让我觉得如果再推辞有点不近人情。罢罢罢，既然这样，那么，“一切按照成规就例吧，国庆节那天是黄道吉日，为我送行。”我说。 回家跟妻子、儿子商量，前天又专程到学校跟校长回报落实。但是领导们觉得那天有很多人办喜事，人可能凑不齐。我说，既然领导让我选一个好日子，我选了；领导让我按照过去规矩办，我一切照办。但是，如果你们觉得没有时间，我听学校安排。说来说去，领导们也同意我的不了了之。但是他们说一定要吃一餐饭。我说，那好，任何时候都可以。有道是，选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当日。结果，他们速战速决，因为中午不能饮酒，于是决定昨天晚上举行告别仪式。 我身体有贵恙，高血压、高血糖。已经10多年没有严格意义上喝酒了。但是我觉得昨天晚上的鸿门宴上不得不喝。 酒，似乎本身就是为了表达情感而来的。男人表达感情最好的东西就是喝酒。“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流传很广的千古绝唱；现代人说得更形象——“感情深一口特吞，感情浅，喝一点”。 学校几个领导都来了，还有一个有事专门给我打电话请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几何时我是他们的领导，而且大部分是我直接提拔的。如今他们管理学校比我们好，今年总录取率全县第一，开创佐坝初中历史。我引以为荣。喝酒刚刚开始，政教主任倒了半杯酒，说了很多吉祥祝福的话语，他关照我的身体说：“我喝完，您随意”；工会副主席是我担任班主任直接考起师范的学生他来敬酒，自己不喝酒，也说让我表示表示，并且说了很多吉祥祝福的话语;学校领导们都一一敬酒。我也给领导们敬酒。事前我说，学生都在上晚自习，不能兴师动众扰乱正常教学，送行只是在小范围内表示表示。但是，喝着，喝着，话越来越多，敬酒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我自己打电话叫我的学生来喝酒——“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走出校门，这里就是我的“娘家”——“哥哭三声抬轿走，嫂哭三声别人家人” ，明天我就是别人家人了。这里就是我曾经的学校。我在这里工作整整37年的学校，明天这里就不是“我的学校”了！整天朝于斯，夕于斯跟同事们，朝朝暮暮，同甘共苦，那种战友的情感、师生的情感，谁能说得清楚？ 60岁，我有50多年在佐坝度过。天真烂漫的童年、无忧无虑的少年，我在佐坝读书;血气方刚的青年、多事之秋的中年，我在佐坝教书。我的青春，我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是在佐坝度过的！ 如今垂垂老矣，再回到石屋。佐坝欠我的太多了。 喝酒！喝白酒！我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我醉了！十多年来第一次喝醉了。在校长室里喝了几杯浓浓的茶，然后天南海北，不知所云。两部车送我回家。他们走后，我打开电脑，屏幕上字都在上下滚动。 （2015.9.16） 2018/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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