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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妻一块散步——回家（177） 妻终于跟我一块晚上散步了。这是比天还大的好事。 谁都知道生命在于运动。然而患类风湿病的妻，却不喜欢运动。她没有那种兴趣、爱好。我一直期盼着与妻一起散步。学校为我送行的那天晚上，一位领导向我敬酒时说：“散步时把阿姨一块带上！”这话语重心长，我记着，回家跟妻转告了，妻没有很反对。一天晚饭吃得比较早，我问妻，我们一块散步吧？妻点头同意，我满心欢喜。 秋分季节，天气开始转短了。太阳似乎还在天上，但眼前却是夜色蒙蒙。路上忽然过来一辆摩托车，不久又是小汽车。我提醒妻，靠边走。我们慢慢地在公路上走着。忽然，前面一阵熙熙嚷嚷，似乎很多人来了。走近一看，原来都是张老屋的熟人，他们也是散步的。其中七、八个都是六十岁的老人，男人多，女人少。他们大多是留守老人，也有教师、退休人员。我们彼此打招呼。他们向下走，我们向上走，我们相向而行。散步队伍越来越多。不久又碰见几个老女人。“散步哇！”我们彼此笑眯眯地打招呼。 啊！改革开放，农民不仅吃饱了，穿暖了，住进了楼房，用了手机、电视，也开始注重养生，自发地开展健身运动。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变化！我精神为之一振。 城乡一体化。农村发展日新月异，变化很快。一夜之间，农民似乎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城乡距离正在逐渐缩小，城市有的，农村也有；农村有的，城市甚至可能没有。打工不仅仅只有年轻人，有些老人也出外打工，像做门卫，工资虽然不很高，但是比起在家好多了。他们熟悉了城里人的生活方式，并且不知不觉养成了城里人的那种生活方式，觉得那样生活科学。 城市培养了广大农村人。 变了！几天前散步，那个竖着“张上”路牌的屋场，一条漂亮的水泥路蜿蜒着进了山坡树林隐隐的村子。那是一个偏僻的村庄。十几年前整个村子从前面田地中间搬到这个山坡上，后来并到振昌村。谁能想到，一眨眼功夫，砂石路变成了水泥路，而且是那样干净漂亮的水泥路！我饶有兴趣地走在这条崭新的水泥路上。留心数了数，大约900来步，足足一华里路。我问了一个屋里老人，说屋里每一个人出500多块钱。一共三条路到村子，各家各户门口又都是水泥路包围着。幸福啊！ 不敢想象。不敢相信。村子旁边地里有一棵叶子大大的植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问老农民说是香蕉，年轻人从海南弄来好玩的。还没有结果，不知道能不能结果。 弄来好玩的。这年月，什么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几年前谁知道这里有一条水泥路？据说，这屋里，有一个年轻人曾经讨过饭，后来到海南做石匠，现在那里好几栋楼房。他母亲说，这个讨过饭的儿子光房租就能吃一辈子的。 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隔壁邻居家就两个老人，两个小孩。都已经七十多岁，而且，男人生病了，成天在家不能做事。女人急得乱喊“老儿”“小女”。几天前收割机割谷，一眨眼功夫，满田稻子变戏法似的全部变成了粒粒稻谷。我在家听到她在嚷嚷，主动去帮她一块抬稻谷。不久又来了几个帮忙。时间不长，30包稻谷全部抬回家了。女人千恩万谢。晚上买来红茶、月饼、香烟、苹果，啊，弄得我倒不好意思起来。接了她一个月饼，两个苹果。亲帮亲，邻帮邻，远亲不如近邻。做一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非常正常。 好快！我心里赞叹着。以前，我们夫妻俩起早歇晚割谷，一亩五分田，割谷，收把，挑把，一直到到稻谷全部打下来，至少要整整三天。人累得腰酸背痛，疲惫不堪。现在，一亩五分田，十几分钟，一次性成功，花一百五十块钱万事大吉，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这一辈子人啊，值！我们见证并且亲历了农业从手工劳动到机械化的全部进程！ 这段时间我们这里还活跃着一支小偷队伍。 路上听这些散步的张老屋老人说，几天前小偷偷去了他们屋里几十只鸡，还有金项链；隔壁白门楼三家被偷去几十只鸡；我散步时，听路边一个女人讲，她家被偷了几十斤菜籽油。女人说，连桶一块偷去的。我们屋里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说，有一天晚上几个人光顾他们家附近，他们家的狗大声叫，才没有下手。一个叫的憨的男人甚至说看见他们打手电筒，甚至看见其中一个小孩的脸，听见他们小声说话。 啊，明目张胆，无法无天！ 或者小偷们知道，农村都是老人、小孩，老的老，小的小，就是看见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可以放心大胆为所欲为。这些小偷往往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偷窃。 农村老百姓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保卫农村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是地方政府的新课题，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能不能像城市那样，在大路上安装一些摄像头？那么一旦有人报案，顺藤摸瓜，沿途就会留下大量线索。 祈盼着。 （2015.9.27.中秋节）（草稿）2018/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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