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来袭的日子 石普水 气温是突然下降的。22日下午,我与方老在桐梓路步行时甚至明显感觉到暖洋洋的春日,还说气温开始上升了。 24日晚上突然停电,早晨起来感觉凉飕飕的,有种衣服不贴肉似的感觉。 没有电就没有开水。我于是拿着热水瓶满世界去打开水。平时,每天都到老厅那个摇摇欲坠的破屋里去打开水。打开水有几个好处。每次买菜找回来的几毛钱,别的做不到,打开水却是量身定做。来回走路又能够锻炼身体,可以说是一功两得。但是那个外地来的老郭的说,早晨没有电,他起来晚了。天气冷,他的烧柴不多,积极性不高。另外两家烧开水的,老粮站一家姓尹的是我们佐坝人,老厅进门一家姓吴的烧破鞋旧衣服什么的。但是从这两个地方来的打开水人都说,这两个地方都排着老长老长的队。 凑合着吧,喝昨天的开水。这就是那句老话“猫不吃生姜只有生姜吃”。用高压锅煮饭,草草吃完饭出门去。朔风吹着,看上去不大,但是感觉威力无穷。平时,黎河菜市场卖菜的老头、妇女满大街都是,买菜的也络绎不绝,走路都要一步三停。此刻,人仿佛都被大风刮跑了。只有那几个大一点的菜摊上在做生意,买菜的人挤人,妻好容易从污泥水中挤到一个位置。菜不多,妻平日里爱挑挑拣拣,此刻没有选择余地,也没有人还价。 晚上到黎河公园散步。这种习惯永远改变不了。在公园里走路觉得头脑清醒,精神抖擞。此时,散步的人不多,我跟学生打电话。天上下着蒙蒙细雨,撑着伞又觉得没有雨,但是,伞收拢时,发出一阵非常清脆的响声。啊,“冻雨”!我们宿松方言叫“油滑凌”! 晚上开始下雪,从此进入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宿松气象台发布预告:“从24日开始的雨雪冰冻天气过程,是自2008年以来我县影响范围最广、持续时间最长、强度最强的冰雪过程。” 黎河公园的大门锁上了。而且以后几天都是铁将军把门。没有地方散步了。我穿上了新袄。那个“恒源祥”的羽绒服虽然是名牌,并不保暖。而且穿上了保暖皮鞋,或者它不是知名品牌,但是里面一层羊毛,穿上去暖烘烘的。我一直没有穿暖皮鞋,青年时妻做的一双布暖鞋,不知道穿过几次,最后烂掉了。中年一双军用大皮鞋,儿子穿过几次,最后也是烂掉了。这一次才真正感觉脚寒冷,不知道是年老血衰还是真的天气寒冷。 道路上全部都是“油滑凌”,走路必须格外留心。每天我还是去打开水。不过没有平日里那么挑剔,再也不是等锅炉里咕咕咚咚响,不是那么滚烫,你不要他要。 街上店铺各人自扫门前雪。中午开始,男人们开始铲雪——应该说说铲冰雪,冻雨。但是,下午这些冰雪又开始冻结。屋檐下、树上,电线杆上,老长老长的冰凌——我们方言叫“凌栆”或者叫“凌爪”。风一吹,叮叮当当。 26日去买菜。大街上没有什么人。物以稀为贵。所有菜摊的青菜都两块。一个70多岁的老人旁边两个篼子白菜,问多少钱一斤,一块。我连忙捡了一塑料袋,说还要,老人索索地又拿出一个大袋子。一阵风吹来,袋刮跑了,老人追了老远才拿回来。每天出门弄口都看到两个70多岁的卖菜老人,都站着,仿佛不知道怕冷似的,望着来来往往并不多的行人。他们才是真正的贫下中农啊! 宿松全县到处都停电。有的地方一连好几天都没电。县供电公司说是因为冻雨加狂风降临,导线舞动和严重覆冰造成电力设备受损。但是,有人质疑,我们供电系统质量有问题。同样天气,附近湖北黄梅县、太湖县却没有这么大的影响。 直到今天,早晨依然有冰冻。 一个真正寒冷的冬天。 2018.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