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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中特别强调人的悟性,我们的人生很多道理都是在对生活的感悟中获得,所以我们非常尊重悟性高的高人。以《百家讲坛》为例,在《百家讲坛》中一炮走红的文化超男、超女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把自己的人生感悟夹杂到历史人物或是事件之中,当然很多确实能给我们很多启迪。每个人都会对人生有着自己的感悟,这无可厚非,但笔者个人以为如果我们的整体文化过于依赖于感悟或过于推崇感悟,那说明出了大问题,因为悟性文化有着其致命的缺点。
悟性文化的缺点是不可积累。感悟顾名思义是个人行为,集体只能共鸣。而且感悟是以个人思考的起点为起点,个人思考的终结为终结,不排除感悟可以以前人的思考为基础,但此种基础更像是一种启发,或者是开悟人这先哲进行时代注解。比如,中国历朝历代都有人讲《论语》,讲《道德经》,但实际只是结合本时代解释《论语》、《道德经》,所以不可能有什么突破。当然哲学在这方面的例子并不典型,西方哲学情况也颇为类似。但医学方面却尤为突出,中医直到现在还在注解《黄帝内经》,永远都是在试图用当代玄而又玄的理论包装成对《黄帝内经》的新理解。所以中医的发展也只是停滞不前,永远是骗子云集,高手寥寥的是非之地。
悟性文化不能积累的特点对自然科学的发展制约最大。记得杨振宁先生曾批评过中国太极八卦式的玄学思维妨碍了自然科学的发展,很多学者还不以为然。但玄学思维确实只能出一代流星而过的大师,但然后的即使是高徒也一辈不如一辈。而自然科学的发展一个重要特点是每一代能在上一代的基础上继续发展。正如牛顿所说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的玄学是有巨人,但没有给后人留下肩膀,后人只能生活在巨人的阴影中。正如中国的一部《易经》足够世世代代琢磨、探索,其对人类生活水平的进步没有任何作用,只是给精力过盛之人提供了娱乐性的思维游戏。
悟性文化制约自然科学发展的第二个问题是,悟性文化无法规模化的集体作业。每当有人称钱学森先生是中国的“两弹一星”之父时,钱学森先生都会极为认真的回信答复。钱先生回复大意是:现代科学已经不是法拉第、爱迪生时代可以凭一人之力在实验室内摸索、实验,而是需要众多科学家的集体作业,所以钱先生发自内心的谦虚,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之父。当然钱老先生的高风亮节、虚怀若谷不容我们质疑,但钱先生也确实说出了自然科学的发展趋势。而悟性文化只能是大悟之人把自己的一些心得和大家讲讲,稍稍人多些开一个研讨会,马上大悟之人就会发现反对者远远超过认同者,能合作者更是寥寥。当然中国也可以研制出神州系列航天器,甚至完成登月计划。但相比自然科学的广阔领域,这点成就只能比作,我们想用万分之一的神童去代表一万个人的智力水平一样。
当然,有人也会认为悟性文化本身就适合人文科学,而非自然科学,所以中国自古自然科学虽然贡献不大,但丰富的各式文学作品也是一种贡献。这点当然毫无疑问,但我们是否真的意识到悟性文化自身确有局限性?遗憾地是,我们太多人还是把这种悟性作为处理任何事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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