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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叫魂——回家（72） 石普水 1月4日晚自习课间，有一位学生搞恶作剧，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现在班上。好恐怖啊，有的同学见此情景吓得大声尖叫，其中一位女孩猛抬头见此情景，吓得歇斯底里地一声尖叫，便快步狂奔出教室来到寝室，面向着墙壁浑身发抖，两眼发直。 女老师闻信过来，女孩紧紧搂住老师，说不出话来。班主任、政教主任闻信也都来了，女孩不愿意见他们，还是不说话，浑身发抖。不久救护车把她送到县医院，后来又转院到安庆医院。 这就是我们农村人常说的“吓落魂”了。 改革开放以前，农村孩子受了惊吓，夜晚睡梦里哭喊，尖叫。白天不思饮食，无精打采，面黄肌瘦，大人们说这是“吓落魂”了。那时候缺医少药，最常见的疹治方法就是“叫魂”。 叫魂的时间一般在每天清早或者傍晚，因为这时候外面没有人走动。叫魂主角一般是母亲或者奶奶，所谓“娘叫一千里，爷叫一万里”，但是很少大老爷们叫魂的。 我读小学四年级时11岁，曾经在一个人家门后用粉笔真实地“记录”了一段精彩对话。 “××喂，吓着魂上身来家呃——” “来着呃！” “××喂，家神祖宗、门神司命送你来家呃——” “来着呃！” “××喂，爷爷奶奶、宗公（曾祖父）婆婆（曾祖母）送你来家呃——” “来着呃！” “××喂，ka沟过缺，大路小路，你一间跑来家呃——” “来着呃！” “××喂，莫怕人，莫怕神，你一间跑来家呃——” “来着呃！” “××喂，你来家一日健一日呃——” “来着呃！” …… 就这样大人大声喊，小孩答。开始声音很小，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一般叫魂要两、三次，大部分孩子叫魂以后真的睡觉安稳了，吃饭正常了，人有精神了。老人们说，那就是魂附体了。大功告成。皆大欢喜。 叫魂的对象一般是少年。成人受了惊吓，也有叫魂的。不过觉得不好意思，而采取一种变通方法，到人家“化米”。一家人化一把米，尤其是姓“尹”“刘”“万”“严”的人家那是必到，起谐音“永留万年”之意。然后把那些化来的米做造炒粉粑——叫“灾星粑”，受了惊吓的人吃了粑后便魂魄附体，从此“永留万年”，长命百岁。 这种粑非常好吃，年轻时我能吃一、二十个。 至于两、三岁的婴儿在夜晚无缘无故地哭泣不止，白天没什么大毛病，那不是受了惊吓，我们家乡老人称之为“吵夜”。办法就是家长要将红的绿的黄的纸写满“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这些话,贴在电线杆或树枝上，就万事大吉。 或者，故意把人家的一件东西藏起来，让人家骂，越骂得凶越好。是否灵验，没有统计数据核实，不敢妄下结论。 现代大师们甚至说，小孩在5岁之前头顶上的百会穴（卤门）尚未完全闭合，灵魂甚至可以自由的出入，所以能够看见阴性的信息场，就是老百姓所说的“魂魄”。 读书以前，我的生活导师是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瞎眼奶奶。父母亲日夜忙得昏天黑地，没有时间给我们说闲话。奶奶眼睛瞎了，心里却格外明白。奶奶说，人是有魂魄的，平时在人身上，走路时它在人的头顶（或许，这就是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吧，奶奶说的通俗易懂如已），魂魄碰见了吓人的鬼神就躲到人身上；碰见厉害的凶神恶煞便吓得不知所措，乱跑了，这就是“吓着魂了”。所以，奶奶告诫我防范的方法，小孩子夜晚不要一个人外出，白天不要一个人到水塘边，不要一个人到山上坟墓边，尤其是新坟、凶死的坟墓更加不能到。 受了惊吓，奶奶告诉我的方法是，用手轻轻拍打胸前，嘴里说“呸祛！呸祛！童童喂，吓着魂上身来家呃！童童喂，吓着魂上身来家呃！”并且用手在地下沾一点灰尘，涂在天庭上面。奶奶说，这样受了惊吓的魂就会自然回来的。这就是少年时代的“自我保护”，也是自我叫魂的方法。 后来上学，老师说人是没有魂魄的。1966年文化大革命，老师说是那是封建迷信。所以，那年我在屋里人家后门用粉笔写了一大段并非记录叫魂的文字，乃是批判也！ 后来我看中医古典书籍，似乎古代中医也承认“吓着魂”这种说法。我将信将疑，半通半不通，后来便触之高阁，未做研究。 记得读高中时鲁迅的一句话，他说“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我自然更不知道。但是，我的妻子却信誓旦旦，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做姑娘时早晨看见她的一位堂兄扛着锄头到地里去，但是她回到家，堂兄却在家中。问他家里人，说堂兄早晨才起床，一直在家没有出门！ 怪哉！眼见也不为实！ 这种情形她后来又看见了两次。明明看见他扛着锄头到地里，但是她回家那人却在家里。问他家里人，说一直在家没有出门！至今二、三十多年了，而且这三个人都还健在。 我们家把这种现象叫“现寿身”。现代人称之为“气场”。 科学发达了。相信看见鬼看见魂魄的人不多，常有一句玩笑话叫“瞎子看见鬼一大堆”。 但是有一件事我至今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或许也可以算是“看见魂了”。 准确的时间是1994年的清明前后，晚上我上完自习从学校回家。从大路走上抽水机站的一刹那，隐隐约约似乎感觉头顶上飘过一片乌云，但是眼睛却什么也没有看见，而头发却不知为什么不由自主根根竖了起来，跟着脸上也起了鸡皮疙瘩。虽然那天没有月亮，但是四周分明都能看得清楚，什么也没有，但是，头发、脸上却不由自主的变化。第一时间里我觉得“有情况”！我那时候平时比较大胆，也不感觉害怕，而且已经走到半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进退不得。反正什么也没有，所以不觉得很怕。大约走了一百来步，来到我们屋里的山上，那是我家的祖坟山，我的母亲就是埋在那里。这时头发、脸上顿时都松了下来了。依然什么也没有。但是头发、脸上却没来由的变化。一百零一回的事，一生中仅这一回。不可思议，好生奇怪！ 第二天，听说我的同学要死了！同学也是我的同事，死于肝硬化，才刚刚虚龄39岁！实在死不瞑目啊！或许，弥留之际，老同学的冤魂到处飘荡？那飘过的“一片乌云”是否就是他的冤魂？ 不得而知。生平第一疑案，博学君子指教！ 网上搜索，叫魂方法更多。 用一张盖过邮戳的邮票，在患者床下烧掉，叫其人名字，然后说回来了，就好了。 晚上紧急自救晚宝宝惊吓夜啼，妈妈们可以抱着宝宝，拿宝宝衣服盖孩子身上，拍着床帮念叨，“床帮床帮神，俺的小孩丢了魂，您给俺找您给俺寻，远的你去找，近的你去寻；遇山你答应，隔河你应声；找来交给他母亲，XX回来了”叫小孩名字，就好了。 简便方法是把小孩常穿的鞋左右反放，鞋底向上放在孩子枕头下面，小孩睡着的时候摸着他的头，叫他的名字，第二天就好了。 还有邪门方法说是“道门真传”。五月端午中午午时对着太阳跪念，“老祖传令牌，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快入本性来”。念108遍，以后不需再修，用就可以了，用时念咒一遍，手做捧状，咒念完，念声，疾！叫那人名字，摸一下头，说回来了，就好了。此法效果很大，通过电话也可以操作，对于大人小孩甚至动物都可以灵验。 （2013.1.8）（草稿）2018/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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