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烟云】53、品味宿松民歌《黄瓜究》（24）

宿松龙湖 · 发表于 2018-6-15 15:30

石普水

做不得种的黄瓜究，变瓜休，不是摸秋你乱偷，糟蹋我一园菜，牵走我一条牛；

少年亡的黄瓜究，变瓜休，上不得踏板园不得房，永不超生伴阎王，今朝咒，明朝亡，怪不得我老娘。（92）《黄瓜究》

这是一首不雅的民歌，内容都是一个女人骂街。《黄瓜究》是我给起的名字。主人公是一个女人，一个会骂人的女人。

为什么骂人？曾经听人说是一个寡妇，身材丰满，晚上经常有人想打她的主意。很多男人对她想入非非，其中甚至有刚刚成年或者没有成年的少年。寡妇咒骂的就是这些还没有成年的少年。

在宿松方言里，“黄瓜究”指没有长大慢慢死掉的小黄瓜；“变瓜”，就是南瓜，也叫“北瓜” ，因为小时候青的长大红红的所以叫“变瓜”。“变瓜”是一种不好的瓜，过年时人们不把它放在家里。“少年亡”指没有成年就死亡，“做不得种”是没有结婚生儿子就死了。

“摸秋”是一种民间习俗。有句俗语叫“八月半摸秋不算偷”。“摸秋”，其实就是“偷秋”的意思。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夜，婚后尚未生育的妇女，在小姑或其他女伴陪同下，到田野瓜架，豆棚下暗中摸索摘取瓜豆。传说摸到南瓜的，即可生男孩，因为“南”与“男”谐音，摸到扁豆则生女孩，因为扁豆也称“娥眉豆”。这一夜，瓜豆之主人非但不责怪“偷摘”者，反而以此为乐。摸秋不能带照明器具，只能在黑夜里用手摸，摸得到是运气，摸不到自认晦气。因为摸秋要慢慢摸，进度慢，所以常有人埋怨对方做事慢说：“看你像‘摸秋’一样”！

从主人公嘴里我们知道，时间不是八月十五，所以“不是摸秋你乱偷”。“糟蹋我一园菜，牵走我一条牛”这是夸张。糟蹋了菜只是多少的问题，牵走我一条牛可能是跟她开玩笑，把她的牛牵到别的地方去了。

第二段完全是咒骂。“上不得踏板”“园不得房”，都是骂人没有结婚就死去。“超生”旧社会说人死了可以有来世托生，“永不超生伴阎王伴阎王”，是极其恶毒的诅咒。“今朝咒，明朝亡”，骂人死得快。

《黄瓜究》是女人骂街，是旧社会愚昧落后的产物，反映的是那个时代的一个侧面。这与热情文明好客的宿松人格格不入。

风成于上，俗形于下。今天的社会文明新风盛行，骂街已经绝迹。物以稀为贵。从这个角度看，《黄瓜究》或许别有风味。

（2014.12.22）（2018/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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